“喻老师，等一下。”一道音从背后传来，杨主任迈步子追赶上来，询道，“你现在有时间去趟教务处吗？”
上一次在学期会后被留住，还是因为周师兄的事情。直到现在，初澄依然心有芥蒂，这会儿心不禁咯噔一下：“又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不是。”看到两人的神色变化，杨主任忙解释，“招生处那边推来了几个插班生，学校想安排一个喻老师的班。这会儿学生陪同家长都在教务处，想见一面。”
高三学期初会有孩子插班一事并不稀奇。喻司亭带过多届毕业生，很熟悉学校的套路。如果是普通的学生，直接统一安排分班就可了，不会这样郑重事。
所他已有所预料，直接道：“什么样的学生？给我个心理准备。”
“嗯，确实有点棘手。”杨主任的嘴角勉强地笑笑，简单介绍道，“那孩子去学期生了一场病，休学过一阵子，之后就再也不肯上学了。他的个性肯定是比较叛逆，不服管教，家里也没有人能管制住他。但是……”
“学生有背景，学校不好直接劝退是吧？”没有外人在，喻司亭也就不收敛打哑谜了。
杨主任只委婉地笑笑，没有，也不会给予回答。
老实讲，喻司亭是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带班风格，这种学生实在不适合塞给他。但除了他，也找不出第个能镇住场面的了。
从校方来说，无疑是种艰难的抉择。对喻老师本人来说，大概算是种变相迫害……
喻司亭想得清楚利弊，态度淡漠如常，没再多说什么。
“那我先回班了。”初澄暂时与此事无关，打了招呼后，在楼梯口两人分道。
上课铃已经打过，高三七班的教室里还是有些杂乱的音。
“大早上的吵什么呢？”初澄走去，清了清嗓子，看到课表上第一节写数学，接道，“大哥有点事要处理，课代表先套卷子，做十分钟习题。”
“好。”孟鑫应了，跑从座位里出来，到文件架上去翻试卷。
原本低聊天的团体被打断话题，学生们纷纷把注意力放到初澄身上，表现得一个比一个好奇。
“初老师，大哥是不是被叫去教务处了？”
“隔壁六班的插班生直接坐教室了，我们班的怎么还得谈话啊？”
“我听说是子很牛啊！正厅级的区长都要给他爸开车门。”
“……”
初澄错愕地瞪了瞪眼睛。
这帮孩子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居然比他还灵通。
八卦谣传的内容越来越劲爆，初澄及时打住：“停，插班生的事我都还不确定，你们乱说，做题。”
班里安静了很多，但仍然有窃窃私语。初澄又管控了两次，才止住他们对于这件事的讨。
十分钟、十五分钟、半节课的时间过去。孟鑫给学生们了第张习题卷，喻司亭依然没有回来。
看来初次会面并不顺利。联想到刚才学生们说的内容，初澄不免好奇。
他看了看已经恢复自习状态的教室，终于忍不住悄悄地从后门溜出来，边下楼边洗脑自。
身为共同管理班级的副班，去了解一下情况也未尝不可。
想在教务处外听热闹的不止初澄一人。就连隔壁印刷室的老师也驻足在这里。
“这孩子的个性不敢恭维。喻老师的自我控制能力也是真的强，换成是我早该火了。”看见初澄到来，印刷老师啧与他探讨。
教务处的门翘一道缝隙。初澄的角度只能看到大哥一半的身影。但单从那半张凛肃侧颜，也能判断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真是块烫手的山芋，就当找个理由救他出来缓一下也好。初澄如此想，抬手敲了敲教务处的门。
“我不想去他的班级。”
“我也不会容许我班级里有任何人摆烂混日子。”
门缝里先后传出学生喻司亭的音。双方正焦灼僵持，突然响起的敲门似乎是一种救场信号。
“请。”杨主任忙用两字回应。
推开这扇半掩的门前，初澄满脑子想的都是：谁欺负我的喻老师了？
推开一之后他愣了愣，因为站在喻司亭对面的那张脸孔过于熟悉。
这不是，住院时的同房病友吗？
“应鹤……”相比于插班生的气焰，一旁的陪同“家长”显得弱势不少，几次拉学生的衣袖想缓气氛。
然而病友未曾理会，他的目光笔直地落向刚刚门的初澄，恍然地嗤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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