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收拾家中行囊,打算逃出去,到其他县城避难。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疫病是那帮难民带来的我们都不是难民”
“快放我们出去,不然在这儿等死吗”
“留我们在城里对你们又没什么好处啊”
城门口闹成一片。
疫病不似其他,在这时代如同绝症般吓人。
这已经不是利益问题,而是生死问题了。
闹事的百姓比平时凶上数倍,全都如同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拼命想要打开城门。
赈灾事多,几位赈灾官员们忙得火急火燎的。
短时间内没人能赶来主持大局,唯有城门口的几名士兵苦苦守住城门。
“全都停下”
忽而有人蹬上城墙,拎起鼓槌敲响城门之上的大鼓。
因为疫情,她面上依然以白布遮挡,面对密密麻麻的百姓依然不慌不忙。
“到目前为止,连疫病是如何传播都无法确认,如果是井水出现了问题,那只要在这城里,不管是谁,都难逃疫病,出了城,就相当于把病情传给临县。”她声音不算厚重,但说得铿锵有力,“试问,临县的官员听说这里的情况,又怎么可能放大家入城”
人群寂静了一会儿,无法反驳。
然而只静了几秒,又重新爆发出不满。
“那我们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
“是啊,到现在所有得病的都是那帮难民,我们可是什么事都没有”
“对我们要出城必须让我们出城”
恐惧足以让淳朴的老百姓变成暴民。
有暴脾气的人拿起锄头,直接示威一般砸向守卫城门的士兵。
“打开城门让我们出去,我们不想在这儿等死”
“你锦衣玉食,是富家公子哥,又怎么可能懂我们的感受”
愤怒的农民将手中的短斧猛地朝城墙上掷去。
小县城的城门低矮,不偏不倚,利刃正好砸向墙上那人
她身边一向有护卫跟随左右,这次情急,是个例外。
飞斧眨眼间就砍到眼前,她瞳孔猛缩,连忙往旁边躲闪。
脑袋轻轻地撞到了身边之人的肩膀。
同时,旁人有礼地轻扶了下她的肩膀,帮她站稳。
她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向对方淡漠的面容。
神明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墙之上,伸手便稳稳地抓住了短斧的手柄。
祂看起来纤瘦,实则神力无穷,速度又快又准。
祂收起这柄斧头,偏头礼貌地招呼了一声。
几次碰面,依然没有拆穿对方的性别。
“任少爷。”
“啊,是公子来了”
“求神明大人带我们出去吧,求您了”
“我们不想死啊,神明大人”
“大家稍安勿躁,请听我说。”
神明嗓音清冽,似能穿透纷乱嘈杂的说话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祂话音落下,人们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虽然还有低声的窃窃私语,却不再大声喊叫了。
百姓对于官府的信任,竟然还不如“神明”。
“任少爷”的目光有些复杂,还冒出些玩味。
她扫过神明骨节分明的手指,又瞥瞥那柄几斤重的斧头。
斧头那么快的速度,眨眼就到她眼前了,可见力量之大。
这人看起来像个羸弱的读书人,想不到这么厉害嘛。
“我知道大家恐惧慌乱,坐立不安,一是知道疫病难治,二是清楚这位任少爷所说的句句属实,即便出了城门,也不会被临县接纳,这才惶恐。”
神明话音还未落下,人们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那公子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要么留下要么走,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诸位这些天来诚心信仰神明,想必神明定不会弃大家于不顾,请大家相信我,即便是疫病,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配置出可以缓解症状的药方,让所有人度过难关。”
神明边说边催动神力,推开了遮住太阳的层层白云。
金灿灿的阳光随之洒落,照在每个人的身上。
这从心理上,让人们阴郁沉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公子好像很擅长药理,这两天还帮我家邻居医好了病症。”
“我闺女前天发热,用了公子的药就好了”
“真的吗这可是疫病,跟平时的风寒不一样的啊”
百姓之间低声交流,面对未知,惶惶而无助。
布满血丝的荤黄眼球里尽是不安,想相信又不敢相信。
“殿下,殿下”
大家还没得出结论,就见从京城调来赈灾的吕大人急急匆匆地穿过人群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