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刚才听人说了事情经过,差点吓得魂儿都没了
再也不敢耽搁半分,放下手里的事就连忙往城门赶,也顾不得殿下的吩咐了,直接把殿下的身份在众人面前挑明出来。
百姓全都愣住。
殿下
不是只有皇亲贵胄才会被这么称呼吗
难道公子实际上是为皇子
吕大人跑上城墙,停下来时直喘气。
他停在“任少爷”面前,双手交握,行了个大礼。
“公主殿下,赈灾之中难免混乱疏忽,刚才的情况那么危机,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下官可怎么向圣上交代啊”
公主
本以为是个瘦弱的纨绔子弟,谁想到竟是公主
身为公主,又怎么会随意来到灾区
方才往上丢斧头的人差点吓昏过去,当即跪倒在地。
“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跪地行礼。
“拜见公主殿下”
“不必行礼,都起来吧。”
公主白了吕大人一眼,心里直道古板。
皇兄就能为赈灾事宜四处奔走,她为什么就不行
还是她跟侍女换了衣装,又扮做男子姿态,才成功出了京城,追上吕大人的马车。
一通连骗带威胁,这才来到灾区,能尽些微薄之力。
“既然被吕大人拆穿,那本宫就不必隐瞒什么了。”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如乡亲们所见,本宫是圣上亲封的和安公主,疫病期间,城门只进不出,本宫也不会离开,与大家共同进退”
皇亲国戚的分量,又与官员的分量不同了。
此言一出,百姓们一扫之前的不安,脸上露出喜色。
有公主在,朝廷就更不可能放弃他们了
除了吕大人心脏在颤,有苦难言,其他人全都沉浸在一股莫名的安心中。
神明则向公主微一欠身“殿下,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
祂不多做停留,说完就转身走下城楼,没有一丁点儿留恋的意思。
和安公主扬声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这样大胆”
都不等她回应,转身就走,真是胆大包天的家伙。
神明的脚步并未停顿,回头,颔首致意。
于祂而言,无论皇族还是官员,不过都是子民罢了。
保持最平常的礼数即可。
祂无视了身后公主的目光,来到时浅渡身边。
过去那些天,祂只能感觉到她开心与否,她的情绪却从未强烈到能叫祂听见。
而此时,祂突然听见了一道近在咫尺的不爽的心声
真行啊,公主都对祂感兴趣。
“”
神明一愣,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发什么呆呢”时浅渡用手在祂面前晃了晃,“走吧,回官府了。”
连看祂都不多看,双臂抱胸转身就走。
她的脚程很快,这会儿更快,一言不发地穿过几条大道。
弯弯绕绕地没多久,就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官府。
她不走正门,直接从围墙处翻进了府中。
果然是生气了吧
神明双手拢在袖中,跟上时浅渡的脚步,一直以半步之差跟在她的斜后方。
祂可以不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但祂还是在进了官府,人员稀少的时候说了一句。
“公主只是见我无礼,才说我一句罢了。”
“唔,公主怎么看你都无所谓。”时浅渡走进房间,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杯子举起时遮住了眼底的不悦,“要是看上你了,不是正好么当了驸马,想办法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信仰,兴许没多久就成了国教了呢,岂不是世世代代都能有无限的神力了再也不用为神力发愁,永远能保护子民,多好啊。”
还不美死祂。
神明耳中与心中同时听到两个声音。
祂听出话里的阴阳,被逗得想笑。
实力强悍又通晓事理的女孩,本质上竟然这样幼稚又可爱。
真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有时比白露还稚气。
祂有些学坏了,故意用淡漠的口吻说“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下一秒,就有眼刀扫射到祂的身上。
时浅渡挑起眉头“很好。”
漆黑的凤眸眯起,目光显得越来越不善了。
神明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尽管祂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间泛起愉悦感。
跟信徒回归一样,让人心情很好。
祂继续淡声开口“玩笑话罢了,我怎么可能会与子民成婚呢”
神明以为,这样说完,时浅渡会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