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两步。
众人被吓得直后退。
人是直觉灵敏的动物,煞气迎面而来,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时、时小姐,我们没有怪师兄的意思,我们”
没说完的话在时浅渡的瞪视下憋了回去。
时浅渡挽住白逾明的胳膊“我们走吧。”
见二人背过了身,有个不服气的才敢小声斥道“你们怂什么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我就不信,一个破烂货还能在这儿无法无天,买通巡捕房污蔑大师兄这样好的人了”
时浅渡略顿了脚步,但没回头“你说什么”
那人猛地窒了口气“你你你我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老天爷报应的”
“是吗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期待老天的报应。”
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要想报仇,只能靠自己。
就像白逾明原本的走向一样,自己吃了万般苦头,苟活下来,从一个天真耿直的人蜕变成复仇者,用十年时间步步为营,为自己报仇。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自古一理。”时浅渡微微回头,“老天爷从来不会帮谁,不然你们说说,我家白老板心性善良,赚的所有银钱都留给了你们花,为什么反倒在遭受迫害之后,还要被你们当中某些狼心狗肺的人反咬一口”
这话把几个闹事的说得哑口无言。
“你们”
小师弟拽了拽那人衣袖,小声道“别说了,没脸再说了。”
他叹了口气,没再上前说些什么。
既然师兄不愿回来,那便随师兄去吧,只希望师兄真能得到他想要的生活。
白逾明跟在时浅渡身旁,半天没说话。
他心里有些乱,但也有些安慰。
先前他彻底离开戏班子,是个正确的选择,不然必定是要鸡犬不宁,即便回去几日,最后也注定是分崩离析。
现在值得他在意的,只有时小姐。
走到热闹的街区,他才低声道“又叫您废口舌帮我了,可惜我现在,也算不上多善良。”
时浅渡回头“什么”
“我”白逾明犹豫两秒,“其实是算准了王春受不了还被我压上一头,才选择跟他唱同一出戏的。”
“这就对了。”时浅渡一掌拍在白逾明的肩膀上,“人呐,有时候总得靠自己。”
她不希望白逾明总是回想以前的事,往前凑凑,不正不经地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你这是不生气了一大早都不等我起床,自己偷偷地出门来这寺庙做什么,要不是我找过来,冲他们那架势,你自己一个人都不好回家吧”
提到来寺庙的原因,白逾明微微红了耳朵。
以他的性子,断不会让别人知道他过来的目的的。
他别开脸,还是别扭“谁说我生气了,我一直都没有生您的气。”
“没生气,还自己偷偷来寺里”时浅渡凑到他耳畔,揶揄道,“不会是求姻缘吧”
“”
白逾明被人说中心事,蓦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磕磕巴巴的“您、您别乱说。”
“噢,那看来是没差了。”时浅渡逼得他一步步后退,美滋滋地笑,“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握紧。
白逾明又回想起那些令他害臊无比的画面和话语。
面前的女孩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小心翼翼的掩饰,不甚在意地笑着捉弄他调侃他,这让他感到难堪,甚至是想要逃避。
“您”
他轻轻开了个口,嗓音有点颤。
“嗯”
“我知道,您聪慧,您什么都能看透,什么都懂,能掌控所有,可是您可不可以不总是把一切都拆穿”白逾明咬咬嘴唇,神情为难,言语却是一气呵成,“您不觉得,这样有些自大吗您看得出我的任何小心思,难道看不出我不想提起、看不出我用尽全力小心隐瞒么有的事情,谁也不说出来,只是了然于心,这样不好吗”
他说罢,赌气一般转身就走。
犯起牛脾气的时候,他就跟幼稚的小孩没区别,又倔又横,就差尥蹶子了。
“哎,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又开始生气了”
时浅渡快走两步,一直跟在他身边。
白逾明太正经太较真了,一如既往地开不得玩笑。
偏偏她就是有些恶劣的小爱好,最喜欢的就是逗弄别人,看别人一脸窘迫、害臊脸红的样子。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
这么想想的话确实是有点坏。
“怪我,明知道你脸皮薄,还总是想逗逗你,以后不逗弄你好了。”
白逾明心说,时小姐每次哄人都说的可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