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哄得高兴,生不起气来,没有原则。
要知道他从前最不喜欢的就是师兄弟们拿他打趣开玩笑,说什么某某老爷为了请他去府上唱一曲豪掷千金,某某太太次次都坐在最偏僻的单间里听他唱戏之类的。
就算跟对方关系再好,他也要皱起眉头呵斥过去。
他别开眼“嗯,生气了,很生气。”
时浅渡有点想笑,但鉴于场合不对,还是憋了回去。
她轻咳一声“好嘛,你不喜欢这样的话,那以后我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说单单看我自己的喜恶。”
白逾明突然顿住脚步,一本正经地看向时浅渡。
他语调稳了下来,说得十分真挚“我打心底里喜欢您,在意您,所以我不希望您总是拿我的喜欢去调侃,我会觉得很难受,好像我的心意被践踏了。”
突突突一顿表达的时候是挺爽的,但说完就容易后悔。
他这是刚刚说完,已经开始在心里龇牙咧嘴地后悔起来了。
白逾明一脸正气神情坦然,背地里悄眯眯地开始打鼓。
他喉咙滚了滚,赶在时浅渡开口之前,说道“好吧,其实我知道您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是我自个儿太矫情太古板了。刚才的话我说的太过了,您甭往心里去,本来以我这样的身份,也没什么资格要求您,您就当我恃宠而骄,不小心飘上天去了。”
时浅渡板起脸,盯着他看了半晌,一直没说话。
白逾明被看的发毛,又试探着道“您要是生气了,就打我骂我罚我好了,别气着您憋坏了。”
他上回这样说话,还是几年前师父还在的时候。
对师父敬重是足够敬重,但他这性子吧,也没少顶嘴,顶完嘴又怕人气到,开始认罚。
时浅渡挑挑眉头“我会打你骂你吗”
白逾明不假思索“您肯定不会。”
“那你说这种话有什么用”
也不知是少有的开了个玩笑,还是实话实说,白逾明答“总得走个过场不是。”
时浅渡被他逗笑了,抬手拍在他腰上。
“真行,还真是恃宠而骄了。”
白逾明连连往旁边躲了两步“时小姐,街上好多人呢。”
他边说边笑,别管是害臊尴尬还是那一丢丢气愤,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你现在,是彻底不生气了”时浅渡捉住他的手,不让人跑掉,“我没告诉你眼睛恢复的事,你也不生气不介意了”
那双凤眸懒洋洋地笑望着他,跟想象中的样子极为相似。
目光淡淡的,却很有温度,让人着迷。
白逾明搔搔头,又有些小懊恼“嗯,您就,别再提这件事了。”
“你这话说的,难道还另有隐情”时浅渡挑起眉头,“不会你闹别扭的根本原因,一直都不在我能不能看见这回事上吧。”
白逾明心里一跳,立刻抓住时浅渡的手腕。
“甭往下想了,您可是刚答应我以后什么都当做不知道的。”
这要是再让时小姐猜中了原因,还说出来了,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哎呦喂,这不是时小姐跟白老板吗”
随着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靠近,混不正经的语调在两人身边响起。
郑舒然摇下车况,胳膊跨在车门上,冲两人扬扬脑袋。
他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倒是省的我再去找了。”
司机小李很有眼力见地把车停下。
郑舒然敲敲车门“二位,请上车吧”
他们上了车。
时浅渡问“姜司令到了”
“时小姐就是聪明,怪不得三言两语就能让姜司令那么欣赏。”郑舒然翘起二郎腿,“其实姜司令昨天就秘密到达租界了,因为有重要会谈,保密工作做得好,直到今儿早晨老爷子我们才从自己的渠道听到一点风声。一会儿晚上有个接风宴,会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场,不过你不是说过不喜欢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凑在一块儿吗司令就提前把你请到家里。”
白逾明直言“那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那不用,司令说,时小姐看人眼光肯定不会差,时小姐的人那就是自己人。”郑舒然道,“白老板就稳稳坐着吧。”
时浅渡撇撇嘴“这老姜,请我过去也不先问问我时间上方不方便。”
郑舒然轻咳两声“嗐,我查了一下今天白老板不用登台,想着你天天也没什么事,自由自在的,就擅自过来了。”
“什么叫天天没什么事”
可不是天天就闲着玩吗
郑舒然心里这么想还行,没真说出口。
“得得得,我这瞎说什么大实话。”
车子畅通无阻地穿过街市,来到僻静的别墅前停下。
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