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后,他还是接了过去:“多谢老祖。”
“其实……你将这花儿给我时,绿枝藏了一个小小花苞,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老祖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非寂蹙了蹙眉,不解地看,显然是没有懂。
蓬莱老祖与他对视半天,笑了:“没什么,只是觉这花儿没传说那么神,偶尔也会迟钝笨拙。”
话音未落,非寂手里花儿便绽放了。
“哪里迟钝?”他再次看蓬莱老祖。
老祖哭笑不,摆摆手便独自回了寝房,关起门窗之后,果不其然看到自己床上躺了个小混蛋,此刻正睡昏天暗地。
冷笑一声,指尖一动床上人便滚落在地,疼嗷呜一声。
“师父,你干嘛呀。”流景早在屋时便恢复了原身,此刻趴在地上困眼睛都睁不开。
老祖扫一眼乱像小疯子一样发,淡淡道:“你倒是胆大,老身床也敢睡。”
“以又不是没睡过。”流景挣扎两还是起不来,干脆趴在地上不动了。
老祖看不惯这个状德,直接将人又轰到了床上,流景适时翻个身,把被子抱怀里:“谢谢师父。”
“老身可不是你师父。”老祖扫了一眼。
流景笑笑,总算勉强睁开了眼睛:“知道知道,老祖只喜欢非寂嘛,只肯让他唤你师父。”
老祖斜了一眼,走到床边坐后,便帮将发拨到耳后,总算瞧着顺眼些了:“怎么知道是我叫你过来?”
“老祖先是席上赐烈酒,方才又故意给了解酒丹,我就是个傻子也该猜出来了。”流景笑着坐起来,总算清醒了些。
老祖:“你再叫一声老祖试试。”
“不是你说不是我师……师父师父师父父。”流景抱着胳膊撒娇。
老祖轻嗤一声,指尖一弹便有一坛酒出现在腿上。
“鲜露酿,”流景惊喜抱住坛子,突然又有些不满,“就一坛啊。”
“你还想要多少?按理说一坛都不该给你。”老祖木着脸。
虽然当初所放狠话三界皆知,但流景这些年来该喝酒一口都没少,此刻闻言还笑嘻嘻道:“一坛太少了,再给两坛嘛老祖,你肯定不止酿这么点。”
“没有了。”老祖蹙眉。
流景不解:“还真就酿这么点啊?”
老祖顿了顿:“给了阿寂两坛。”
流景顿时睁大眼睛。
“妖族小公主也要走一坛。”老祖又道。
流景深吸一口气:“你你你把我酒给别人……”
“什么叫你酒?”老祖挑眉。
流景把酒收乾坤袋,这才开始闹:“我不管!你烈酒本来都是给我酿,现在却要分给别人,还分给两个从来不喝烈酒人,你怎么可以……”
老祖被吵疼,赶紧将话题引回正途:“鬼鬼祟祟混三界会谈,究竟是要做什么。”
“要不说您一点都不关心我呢,”流景果然不闹了,坐起来叹一声气,“师父,我天界亡了啊!”
老祖:“?”
待流景隐去自己在冥域事,将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天都彻底亮了。老祖显然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竟然发生了如此大事,言许久后只说了句:“倒是没天界传出什么动静。”
“……他们多少也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一旦消息传出,非寂肯定会立刻攻打天界,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老实蛰伏。”流景解释。
老祖扫了一眼:“他们怕阿寂如此,却独独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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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大意。”流景虚心认错。
老祖冷笑一声:“这些人既然可以一击即中,显然是从你登上仙尊之位后便开始筹谋,你倒是好,三千年来半点没有察觉,还险些被人害了性命。”
“弟子真知道错了。”流景继续认错。
老祖:“光是认错又有用,该让你好好点记性才是。”
话音未落,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戒尺,流景眼皮一跳,赶紧从床上跳去:“师父!弟子知道错了,弟子以后肯定对天界事务多多上心,弟子……”
“弟什么子!老身今日就要训徒!”老祖怒其不争,拿着戒尺就去追。
师徒俩围着桌子转圈圈,流景苦着脸不住认错,却还是被揍了两屁股,就在快捱第三时,外突然传来空灵铃声,流景赶紧扶住老祖手腕:“师父,会谈要紧。”
老祖横了一眼,丢掉戒尺又成了沉静慈祥蓬莱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