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簌回到祈福殿 ,正在扫地的小宫女见到她胳膊上受了伤,紧张地问道:“大人,怎么还受伤了?” “不碍事。”灵簌解开衣服,从药箱里拿出止血药上药。 上完药后,灵簌盥洗完换了一件衣服,小宫女说十六一直在外面守着,没肯走。 灵簌盯着桌上的香薰,半响,才开口道:“让他进来了吧。” 十六拘谨的跟着小宫女进来,灵簌身上还残有冷冽的药香味,坐在桌案前,上面摆放着一个鎏金银香囊,十六狠狠一怔。 灵簌屏退了其余人,抿了口茶道:“你不想与我说些什么吗?” 十六扑腾一声,双腿跪地道:“姐姐...” 灵簌道:“起来说话。” 十六慢腾腾的起身,瞥向灵簌清冷的眉宇,双腿一软又给跪了下去,这次头埋在地上,颤声道:“大人,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是我鬼迷心窍了,是我一时分辨不清才会听信他们的话,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酩酊香这种东西,她既然栽倒过一次,断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灵簌道:“展开说说,他们是谁。” “是霍三小姐胁迫我的,我无奈才出此下策。我姐姐还在鹿鸣镇,他们说只要我乖乖听他们的话,他们才会带我去见我姐姐,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我姐姐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灵簌早就料到如此,没有表现出半分惊讶。第一次见到十六时,她就感觉十六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与人说。第二次再见到,他依旧是惊恐中带着纠结之意。灵簌故意留他在祈福殿,也是为了消除他的猜忌,等他愿意吐出真心的那一天。 灵簌问道:“你姐姐也在他们手上?” 十六点了点头,眼里噙着泪珠,看上去泪汪汪的,“对不起,大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灵簌道:“霍莹怎么跟你说的?” 十六愕然,望向灵簌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灵簌道:“但说无妨。” 十六慢吞吞的开口道:“他、他们说,他们说大人中毒后,会、会发疯发癫...意识也会不清楚,很好骗也很听话,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灵簌道:“......” 这个紫寄之,总有一天要扒了她的皮。 霍莹的原话是这样描述灵簌,说她是个只会喊打喊杀蠢笨如猪狗,其实连猪狗也不如,猪狗瞧见陌生人还会龇牙咧嘴做好提防,祁夜灵簌是个缺心眼的家伙,对常人没提防,尤其像十六这种受了伤还是个残废的小可怜,更能博得祁夜灵簌的同情心,她好骗的很。 十六看到灵簌的脸阴沉下去,悄无声息地低下了头,没敢把霍莹的原话说出。 紫寄之虽然与灵簌针锋相对,但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在灵山的十五年,惟清真人只教给她如何保护他人,却没教给她如何保护自己。 灵簌缄默了片刻,又开口道:“你姐姐现在在哪里?” 十六道:“在鹿鸣镇。” 鹿鸣镇在云州一带,离京城甚远,那里时常爆发战乱,动荡不安。早些年,南盛国为了壮大实力,一直忙于开疆拓土巩固朝政,根本无暇顾及云州,导致云州混乱,时常有山匪等不法之徒打家劫舍,明抢暗偷,百姓纷纷逃离迁移。 如今的云州,彻彻底底成为了叛贼的窝点。三年前云州闹了一场饥荒,饿死了不少人,朝廷派过去的人皆无返还,至今杳无音信。人人纷纷猜忌,是被当地的地头蛇给砍了脖子,云州已经成了一片炼狱,无人再傻呵呵地愿意担任这份苦差事。 越是无人管辖,越是让奸官污吏钻空子,朝廷的不作为,无异于是给这帮人提供了便利,连累了云州百姓。 灵簌看着十六脖颈处无法痊愈的钻孔,陷入沉思。像十六这种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定然有很多,云州背后的黑色交易不可估量,若是明目张胆的过去,必然会引起人的注意。但云州危险重重,孑然一身前去,万一有个不测... 灵簌抬手去拿杯子,手腕上的琥珀玉镯在灯光发出幽幽冷光,灵簌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让十六先回去休息,明早再来祈福殿。十六走后,灵簌取来笔墨。 森森趴在灵簌的肩头,忧心道:“你真的要去么?” “嗯。”灵簌重重点头,若是放任不管,只会牵连更多的无辜生灵,她作为守护神不能看着世人受难受苦,所以她不能不去。 她一定要歼灭了叛贼的窝点,切断黑色交易链,要把被困的人们解救出来,并且向圣上禀奏北宣王的罪行,将他彻底扳倒。 森森道:“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