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段的重要水道上。
马车迅速驶向修水坊。
“大师兄在看什么?”
“带了。”秦恒闭目叹息:“夺取了监军院的兵器、铠甲。”
车帘忽然被人从外掀开。
“我明白了,多谢秦将军解惑。”
上车后,谢令姜放下桂花茶,紧掩车窗。
“一千五百洪州、江州的戍边健儿啊,牵扯到两州多少户人家。
而这些戍卒们或是清醒后迷茫后悔、害怕安上造反罪名,或是暂时缺乏足够的船只承载一千五百人走水运。
“仅次于桂州长史蓝长浩,和洪州都督朱凌虚。”
车厢中央有一尊白鹤仰脖状的小香炉。
秦恒咬牙,语气恨恨道:
欧阳戎立马问:“这蔡勤何人,江州人氏,还是洪州人氏。”
欧阳戎以江州长史身份,照例拜访浔阳王,日常汇报浔阳石窟的前置营造、双峰尖开凿的招工事宜。
欧阳戎与秦恒一时间顾不了这些旁支末节,直接开门见山。
“欧阳长史知道桂州的事情了?”秦恒严肃问。
“没有,他们只想北归还乡,未作大逆不道之事。”
“这杯桂花泡茶不错,手艺真好。”
“那就好。甚至什么?”
“此事与王爷无关,也与江州造像无关,一切如故,王爷好好督造东林大佛,替陛下分忧,就是最大的孝道。”
欧阳戎无视这些,直接问:
“我只想知道,这一千五百戍卒,当时有没有冲击桂州府?”
垂目浏览桂州那边传来有限情报的欧阳戎,嗅到一阵熟悉的兰香扑面而来。
“呵,一千五百戍卒中有三百江州折冲府将士,王冷然作为江州军务长官,一份失察之责跑不掉的。
“那蓝长浩人呢,他激起的兵变,本人是死是活?”
欧阳戎沉默。
谢令姜坐在欧阳戎身侧,没去动桌前这一杯大师兄给她泡的茶水,她俏脸略微古怪的打量这间拥有睡榻、浴桶、毛巾、整洁折叠男子浴袍等物件的喝茶包厢。
“听说在桂州等地出境时,沿途有乡亲父老同情他们,赠送粮水。”
欧阳戎与秦恒再次见面,面对面坐下。
“什么意思?”
欧阳戎深呼吸一口气:
“一路上是否发生过冲突?”
门口的欧阳戎颔首,转身离开前,手指了指大厅檀木桌上的一杯半满的热茶:
谢令姜腰肢挺直,花容忧虑:“现在怎么办。”
“老地方。”
欧阳忽然睁开眼:
“走,先去浔阳王府。”
“这种事,肯定是能瞒大师兄多久是多久。”
“到那时就闯大祸了,不是造反也是造反!”
一辆马车毫不停顿的缓缓驶过贞光街角这处宅院,朝远方驶离。
欧阳戎揉了揉眉头,手掌默默紧攥公文:
“第一手消息,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传到各州军事长官手里,可江州军务全部把持在王冷然手里,折冲府几乎都是他的人。
“嘘。”按了下她螓首,男子嗓音顿了顿,又说:“走吧,喝茶去。”
路过车厢内,似是有女子脑袋凑了上来,嗓音好奇。
欧阳戎仔细盘问:
“咱们江州第三折冲府,那位叫苏骞的校尉,有没有带头鼓动,杀死长官。”
欧阳戎垂目思索了会儿,缓缓站起身,准备带谢令姜离去。
欧阳戎神色不变,继续问道:
欧阳戎忽道:“速度要快。”
约莫一个时辰后。
欧阳戎倏然冷静下来,转头吩咐:
“六郎,立马开去星子坊,去我报的这处地址,从贞光街经过……”
“大师兄,情况如何,叫我来有何吩咐,应该,应该不会出大事吧?
“桂州的事我听说了,现在城里都在传,各种传闻都有,有说桂州长史蓝长浩倒行逆施的,也有说是戍边将士不满陛下造天枢佛像,久滋生怨……”
这馥郁的兰香之中,还夹杂有提神醒脑的四月桂花香。
有二男一女,正在小茶几前,跪坐饮茶。
似想起什么,他又担忧道:
“欧阳大人,王刺史好像已经写好了奏章,今日唤我们过去,就是要折冲府的将领们一起署名,帮他作证。杨将军、孙长史、杜教练他们都已签了。”
时一位红裳佳人提着一小袋桂花茶,悄然登上马车,在欧阳戎身边贴靠坐下。
“欧阳大人有所不知,士卒本就爱酒尚武,一旦军队哗变,身处那种氛围之中,有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后面清醒,后悔也晚了。”
落日街头,贩夫走卒们相续打烊回家。
街角处,一座主人家很少出门的平平无奇宅院,紧靠大街的一处墙头上,只见,往日宅院女主人经常摆放的海棠花,已不见踪影。
“不是他。”欧阳戎摇摇头:“找的人你可能认识。”
随后,欧阳戎又感到一只柔弱无骨的滑腻玉手悄悄钻入他手心,紧紧握住他半只手掌。
这是小师妹从王府搬来,放置车厢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