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挖出个半人高的洞,千军万马道让族长钻狗洞不成个体统,加上坍塌后的结构本身就十分脆弱,干脆喊上小张哥一起向四周扩宽,把能挖掉的木块全部清除赶紧,一半的门洞初具雏形,已经可以供我们体面的进去。 走进阳天门,里面是一间跟足球场大的石室,墙壁采用的还是棱面砖,地板用的则是普通石砖,整间石室空空如也,连壁画都没有。 只在中间立着三根柱子,每根柱子都直冲穹顶,抬头一看,竟然见不到尽头,只觉顶上幽深一片,黑的犹如会滚动一般,在无人处静静地翻卷,似能吞噬万物。 胖子把手电打上去,光束笔直地投射出去,又被黑暗笔直地吞没,落地无声。 “怎么挖的这么深。”胖子嘟囔着走向柱子,小哥似乎被什么吸引,正蹲在门边上看地缝数蚂蚁,千军万马拍拍身上的灰,重新去扶起黑瞎子,还顺便捡出天真的鞋丢给他,尽管天真一闪就躲开了,沾都没沾上手。 “柱子上刻的什么?”瞎子边搭着千军万马,边扣石柱上的花纹。 我一瞄,随口道:“看形状是祥云。” “我觉着不像。”胖子揪着自己双下巴上的肉,脸上头一回出现高深莫测的神色:“我见过的祥云都是圆滚滚,像个小胖墩,看着就敞亮,这云瘦瘦巴巴,跟干瘪的冬瓜似的,一点都不喜庆。” 天真一反常态,没有挑胖子的刺,而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祥云多是闭合的,会回卷,但这上面云都朝一个方向飘——这是风吧?” 刘丧也走进认真看了,表示认同:“画的真够抽象的。” 柱子整体雕刻的像好几节竹子,一大片完整的风纹缠绕成一节,基本每节的图案都大同小异,无非是线条连贯上的差异。 石室内的景象一览无余,天真拍拍蹲着的小哥就准备喊上我们走。 小哥摸了一手的灰,一言不发地跟在我们后面,阳天门两边都是棱面墙,但两边还在往里延伸,显然还有别的入口。 再要往前,木安伸手拦下黑瞎子和千军万马:“你们就跟在队伍中间。” 好的,很明显遭嫌弃了。 我们向阳天门的右手边走,大约五分钟的教程,又来到一扇跟阳天门规格一致的檀木门前。 眼前的檀木门还算完整,四角结着干巴巴的蜘蛛网,单开门,门框边有个装饰作用的插栓,插栓旁边是铜制的素面把手,小巧圆润。 天真率先挤出个脑袋,看一眼匾额:“是苍天,苍天有眼那个苍天。” 胖子“嘿”一声:“怎么全是天字辈儿的,天真,我看不用往下走了,接下来我都猜着了,肯定是晴天、雨天、星期天——” “星期天就纯属胡扯。”我道。 “没上过班你丫不知道星期天的可贵。” “上过的。”我挺挺胸:“在吴山居,一周上七天,压根就没星期天。” “行了,搞的你上过班一样。”天真拍一把胖子的肥肉:“古代对天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神仙在他们心目中不是住天上就是住在接近天的宫殿上,这里的匾额,我估计跟红楼梦里给大观园取什么天仙宝境的名字差不多,象征大于实际。” 天真说完,木安就伸出手,小心翼翼推开了檀木大门。 一股细碎的尘土扑上面颊,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眯眼屏气,飘飞的颗粒停留在睫毛上,透过眼缝漏进来的光,被映的微微发亮。 而光尘后面,又是一间空旷的石室,棱面墙、石砖地,连三根柱子摆放的位置都毫无二致。 木安用手挥散灰尘,提着手电筒走入门内。 紧跟在他脚后跟的是胖子,他一向对未知的事物很积极,见状着急忙慌地追了过去。 然而就在胖子踏出第二步的一瞬间,脚下忽然开始发出轻微的震动,犹如暴雨低落湖面时激起的颤栗水滴,从地心腾地往上一顶。 所有人都在这时猛然色变,胖子抬起的脚就不敢继续向下放,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们。 “退出来。”小哥伸手捏住胖子的肩膀,看着还在微颤的地砖,面色微凝:“这里有机关,一次只能进一人,否则大门会塌。” 胖子特别听劝,唰的一下收回脚,噔噔噔跑到小哥后面,眼珠子滴溜滴溜转:“所以刚才天真被砸到脚,不是碰到豆腐渣工程,而是触发机关了?” 小哥点点头,抬手示意我们都往后退。 “那这机关可够次的,俩白给的都没砸中,能防得住谁,我估计就胖子跳个芭蕾都能跳过去,有鬼用。”天真揶揄地摇头。 胖子听完就一巴掌呼上天真的狗头,恨铁不成钢道:“显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