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全程讨论中,胖子一直充当小蒙圈角色,等天真喊住他让他躲起来等爆破的时候,他就大骂我们怎么不早说,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再给他拽回来,天真道没想到他没听见,看他一直不吭声还以为他躲着偷听。 “我听你大爷,还跟我嬉皮笑脸的,这就好比你拉屎拉一半我把你从厕所拽出来,本来拉的好好的,一下都给夹断了!” 他这形容可够恶心的。 我们无语地互望一眼,天真不跟他扯,只抬手让小哥过来钻炮眼放料。 有胖子在的场合,一般这种暴力工作都由他完成,他也热衷于到处炸天炸地,其他人就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小哥放炮的水平我们不了解,不过听他刚刚几乎打包票的语气,也没人去质疑他,想来张家培训项目五花八门,应该包括炸墓门之类的,小哥一向又是优秀毕业生,以前没露过一手,不代表他不会。 于是我们都平心静气地看着他钻槽眼和辅助眼,放炸药的目的不是炸断隧道,只是想弄出点声响,方便刘丧听声辨位,所以小哥辅助眼位放的非常少,并且没有钻周边眼,只在略微扩大槽眼位,尽量减小爆炸的余震。 刘丧看着满脸的崇拜和佩服,又开始发表粉头子言论,特别浮夸,啧啧道:“看我偶像这考究的手法,这精密的用量,跟某位王姓野路子就是不一样,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生孩子!”天真秒答。 我双手举叉:“禁止抄作业。” “老梗整新活,没差没差。” 可能是看我刚才哭丧着一张脸,天真特别卖力向我挤眉弄眼,而轮流扮演王姓野人和王姓野路子的王先生十分不爽:“刘瘪三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对着干,现在嚣张嘚瑟,等会有你好受的。” 刘瘪三本不甘示弱,冰着脸要去骂胖子,我就拽他,指着小哥让他多看偶像少吵架。 他看来人是我,或许是想到适才的冷言冷语,神色顿时不自在起来,戳着手也不寻胖子麻烦了,脸像吞只活苍蝇般扭捏难看。 我毫不在意地拍拍他,示意他别自责。 刘丧年纪不大,行为举止老成的背后,,终究只是个不足二十的少年。 童年让他本该恣意张扬的人生笼上一层晦暗,跌跌撞撞的成长,被岁月割裂的遍体鳞伤,疲惫也坚强的一路趟过去,终于可以驻足回首,从茫茫黄土捧起支离破碎的过去,吹散尘埃,看到的却是从不明朗的未来。 被赠予的善意太少,加上他本身就不擅长表达,只能竖起浑身的尖刺,锋芒以对,即使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可其实从他告诉我们,他愿意牺牲一只耳朵的那刻起,在我心里,他于我们已然是生死之交,这样的关系,许多话是不必明言的。 不管曾经如何,他曾与谁有过算计,跟何方势力有过交集,早在刚才的一刻一笔勾销。 我愿意重新认识他,也愿意接纳他,不因为他过人的听力,只因为他是刘丧而已。 等小哥放置好炸药,我们已经可以听到虫人在迷宫里乱窜,声音不集中,相反的还十分发散,让人听不清源头究竟从何而来。 按照《备穴》的记载,我们短时间内无法挖掘放置古地听的深井,但好在刘丧技能过硬,不需要多硬核的工具,只用野营锅罩上牛皮就能制作出简陋版的地听。 牛皮锅扣在小哥之前用黑金古刀戳出来的地缝上,刘丧侧耳一听,跟我们表示可以。 看着小哥要预备的样子,我问趴在地上的刘丧准备好没有,他点点头,我就拽开天真,同时喊着胖子闪开。 小哥瞥一圈我们,见我们站的够远,爆炸波及不到,打个小心的手势,接着就用打火机点燃引线,闪身站开。 随着火焰滋啦一声,引线冒出小小的火花,灰烟阵阵,飞速燃向线圈的尽头。 因着爆炸的势头不大,引线拉的很短,只有一秒,几乎在引燃的瞬间,火星燎到尾端,咻的一下,花火消失,轰隆隆的闷声立即炸响开来。 爆破声传散在层层围堵的迷宫,一触到外墙的矿石涂墙,却仿佛触底反弹一般,又迅速的往回传递。 闷响笼罩着迷宫的每一条回廊,声音不尖锐,但却格外的浑厚,轰的一声,如炸开在颅内的回响,久久不停。 刘丧的神色逐渐扭曲,痛苦地拧转在一起,原本毫无颜色的嘴唇更是煞白如雪,微睁的眼睛血色浓郁,红血丝密布,近乎占据整个眼白,冷汗齐刷刷的往下淌。 我有点不忍看,咬着嘴唇,正犹豫地望向小哥,忽然就见刘丧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像是大限将至一般,萎弱破裂。 余响还在飘荡,轰然如雷,刘丧撇过头,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