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的一叠纸:“这才是他送你的礼物。” 院子里五张脸,四张都在震惊,天真呆住片刻,立马俯身去翻,看过一轮,叫道:“我操,神迹,瞎子送我的报纸里居然有拓片。” 黑瞎子在自己徒弟心里都已经这样了吗。 会不会他本来送的就是拓片啊天真! 木安风中凌乱,我们无语凝噎,都无声的目送天真乐滋滋进房间赏玩他一兜子礼物。 其实一般而言,我们过生日,当事人不会有这么大期望值,因为人多又不注重,以前大多是简简单单过去。 但我们有个共同的默契,一旦到什么节假日,如果没平平无奇的度过,只要有人开头,那必定是要大操大办的。 最初是胖子的提议,他说天真病才刚好,人又晦气,要不好好办一场冲冲喜,我们一合计,觉得没问题,于是就有今日的种种。 拓片算是瞎子和木安的合资,只剩下秀秀,她的礼物最迟,却比小花他俩都隆重——她正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赶来雨村。 霍家在福建的盘口要收账,本可以派伙计来拿,秀秀看到天真的生日就在近期,北京没什么大事,草草打点一下就自己跑过来。 张罗一桌十人以内的饭菜对胖子就像玩儿,他从潇洒走一回哼到千年等一回,轻轻松松就料理完丰盛的一餐,天真喜欢的杭帮菜都有,菜色从深到浅,由中间向外开出朵花。 三月的草莓和车厘子特甜,木安买来好几箱,堆在院中,开饭时秀秀端着蛋糕走进大门,天真事先不知道她会来,吓得手里的筷子都掉了,愣了一会,又惊又喜地迎上去。 我们举杯,小花和瞎子就留着虚位,饭桌飘香,我看得出天真是真高兴,满脸红光,咧嘴的笑就没下来过。 胖子肩负热场子的重任,挺起胸膛,洪亮道:“大家熟的能在一炕上熏脚,既然都饿着肚子,客套话我们就略过,直接进入正题。”杯子举的更高更近:“祝我们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吴山居的吴大老板,只长年龄不长肉,只有财富没有愁!” “吴邪,生日快乐——!”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杯中酒都被一饮而尽。 天真乐呵乐呵地坐下来,我们围站在他身边,他闭上眼睛,对着飘忽的烛火许愿。 趁天真不注意,胖子一边偷偷向我们使眼色,一边装模作样的融入大流给天真唱生日歌,除开小哥,我们都回以“明白”的眼神。 等过半晌,天真放下手睁开眼睛。 我和秀秀暗自对上友军的眼风,手无声无息地举起,在天真吹灭蜡烛的瞬间,一齐罩上天真的脑门,直直往蛋糕上按下去—— 咚! 非常意外,我们听见一声巨大的闷响,犹如敲钟,桌上每一盘菜都猛地一震,互相碰出清亮的响声,有的菜汁溅出来,洇进桌布。 而天真的头磕在木桌上,迅速的红肿起来。 木安手上端着抽走还没拍到他脸上的蛋糕,小哥手伸在空中,似乎是想阻止,但他站在最外面,手长只够勉勉强强拦住胖子。 我们面面相觑,集体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胖子只示意我们要糊他蛋糕,又没机会通气,谁能想得到,蛋糕还有两种糊法。 当时尴尬的风都能凝固成面条,夜凉如水,明月与星辰辉映,流淌出温柔的华光。 木安缓缓放下蛋糕,天真头保持着头磕上桌子的姿势,我们看不到他现在是何种表情。 最后,胖子磕磕绊绊道:“那个,天真……” 天真转过头,月色幽然,映亮他半张脸,我看见他笑的祥和安宁,神色堪称佛光四射。 “我与诸位素不相识,请称呼我吴先生。” —— 生日会后的两星期,秀秀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要来第二份债权免除,小花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秀秀特坚决。 而在雨村的我们,同样生活的水生火热,天真在家过的呼风唤雨,我们舔狗到什么地步,半夜十二点,天真想喝豆浆,胖子都憋着一股起床气烧火支锅,给他炸油条。 后来天真表示,他十分喜欢我们给他办的生日,希望以后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胖子让他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