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干遛你玩。”胖子回头一瞥他,看似正经严肃,眼光炯炯特有神。集中一点,登峰造极——他造诣最高的是不要脸。 天真在院子转两圈,骂他两句,胖子不跟他急眼,他就没办法,只能气鼓鼓地拿上火机回屋,我问他干啥,他大嚷道:“点蚊香。” 胖子奇道:“大白天的你点哪门子蚊香。” “关你屁事!杀你的鸡!” 天真和胖子可能是人在青年心在少年,俩老幼稚鬼,在家总闹闹腾腾的,木安告诉我是他俩不想变老的象征,要用某些举动或事物证明自己还年轻,等过两年他俩们认命了。 我感到无法理解。 人类不服老的具体表现方式竟然是互相折磨,并感叹他们真有精力和毅力。 天真在屋子点蚊香点的乌烟瘴气,小哥从外头一回来,见天真的房间一直往外冒烟,跟腾云驾雾似的,看着我们的眸光微微疑惑。 “他在跟自己赌气,别理他。”胖子斩着光溜溜的走地鸡,十分刻意地朝天真房间一提声线:“传下去,吴邪收不到礼物就委屈地在房间不肯出来,小梅还没升初中都干不出他这事,我看他是老太太拜年,一年不如一年。” 小哥早明白他们的没谱,没理他们,一瞥我敞开的外套,我在他皱眉前立刻拉上外套的拉链,小哥就没吭声,只往大门的方向走。 “胖子,你再不闭嘴老子马上出来封你的狗——”天真倏地打开窗户,正对上抱着一堆包裹的小哥,他视线落在上面的收件人,无一例外都写着吴邪,骂娘就倏然堵在嘴边。 细长的藤条在地上投出斑斑薄影,光从缝隙中穿过来,融融的光晕,仿佛白日盛放的花火,天真撑住窗架从房里翻出来,一刻都不停歇,唰的冲到小哥跟前,兴奋搓手。 “都是给我的?”见小哥点头,他开始拿包裹:“小花的在哪。” 我们都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木安不以为意地一瞄他:“你是希望解雨臣送你债权豁免协议,还是一沓现金。”天真正掂着快递盒,闻言眼眸更是希冀地一闪:“没差没差,只要解老板乐意,用钱砸死我都行。” “他是不是穷疯了。”木安放下笤帚,站在架子下,面上覆盖一片浅金色的光斑,融化在眼底,变成浓浓的嘲笑:“吴邪,我好像也是你主要债主之一,你怎么对我没有期待。” “小花是大官人,乐善好施,你是土财主,鱼肉乡里,我图中彩票都不图你给我免债。” 木安就呵呵:“今天以后你利息翻倍。” “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对吧。”天真表演一秒变色,刚刚还臭着一张脸,现下笑脸如花,殷勤地看着木安:“你姐是我妹,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当哥的不用你送。” 闲话间天真找到小花的包裹,徒手拆开,抖出一份文件,兴冲冲拿起来一看,笑脸二度凝滞,木安站的近,凑过去一伸头,马上噗嗤笑出来:“劳动合同,让他去看大门。” “我是一名保安,上班为了下班。”天真愁云惨淡,正要收走小花千里迢迢送来的入职邀请,翻动时两分合同中夹层有另一张薄纸露头,胖子眼疾手快,抽出来一看,“哎哟”一声:“天真,你愿望成真,不过只免除一部分,还行,比没有好,我跟着你沾光。” 天真知足常乐,当即宝贝般收起文件。 剩下的几个包裹是一套景泰蓝茶具,分开用泡泡纸裹的层层叠叠,箱子上还有十一仓的章,我和小哥给他淘来的。 天真没想到我们还记着他在云南想买人镇店之宝的事,望着我们的眼光都热乎不少,小心翼翼取出一只只的茶碗,直喊窝心。 “虽然瞎子属铁公鸡的,但他昨天告诉我心意今天就到,你收到没?”胖子“砰砰砰”地剁着猪肋骨,准备焯完水一会烧糖醋排骨。 “有,他微信给我发了个红包。” 天真回答的毫无波澜。 一红包最大只能包两百,我们心中有数,胖子还是不死心地问一句:“多少?” “666。”天真抱上满怀的物件,面色更平静,过分的安详,让我感觉不妙。 胖子若有所思:“六百多也不错,他阔绰一回不容易。” “小数点在后一位。” “……” 原来是六块六毛六。 我们都闭上嘴,没有人帮黑瞎子辩解,只剩刀剁在案板上的震动声,我不忍耳闻,天真看得开,他杵在房前,像一朵水塘上静静盛开地荷花,脸上是一行字:风轻云淡。 木安看向小哥,他就点点头,地上俩包裹是木安的,天真没有开,木安蹲下去,没暴力拆箱,而是选择用钥匙扣划开,露出里面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