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只要活的够久,什么都能看到,什么都会遭遇。 以前的我们也不会想象到,在未来的某一天,汪家人和张家人会和平的共处一室,互不相扰。 天雷源源不断地传导进来,我们都站在棺材边静静地看着天真和焦老板,没有人讲话。棺液的密度与普通液体不同,他们可以漂浮在金液之上,像是浮顶的汤圆。 汪灿吊着一口破碎的气息,惨状已经跟小花不相上下,伤处的鲜血汩汩狂流,他恹恹地站着,如同刚从血水里捞出来,汪家人帮他包扎,绷带还没束紧,新血就会迅速将止血棉浸透。 我们都知道,小哥揍人和揍粽子完全是两种打开方式,他干架会注意分寸,虽然也凶猛的犹如天神下凡,但是力道和招式都有约束,不会跟打死物一般不留情面。 显而易见,前头混战时,汪灿十分荣幸升级成为小哥的VIP,被他重点“关照”了一番。 同时要面对那么多汪家人的围攻,不用讲场面是如何的混乱,小哥不仅能游刃有余的应付他们,还能瞅空逮着汪灿脑瓜子一顿猛捶,我都怀疑要不是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汪灿现在可能早已身首异处。 我对汪灿其实没什么感觉,标准小反派和送经验的工具人,被打我就打回去,被骂我也骂爆他狗头,反正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在我心里掀起任何波澜,他却好像有点大病,人还半死不活的杵在一边,却总是挂着让人不舒服地笑容打量我,毫不避忌,宛若发现猎物的蟒蛇。 胖子见汪灿没脸没皮,顿时不爽地挡在我身前:“看你妈呢,招子不想要了跟你胖爷说,胖爷爷拿你脑袋开开瓢。” 汪灿被骂也不生气,目光饶有兴致地在我和小哥身上绕一圈,停顿一下,又撇回正前方,不回应胖子的挑衅。 黑瞎子摸摸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哥,挑起的眼尾仿佛在说:你媳妇被人惦记了。 小哥瞟他一眼,沉默不语,黑瞎子耸耸肩,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边哼着还珠格格边找药品帮小花处理伤口,我看他悠闲适意地好似外地来旅游的老大爷,神情放松,和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酒精和淡淡的药味沿着空气飘荡开来,与浓郁的血腥气掺杂在一起,渐渐中和成一种奇异的气味,我和小花都伤的不轻,他一直昏迷着,呼吸低缓,有时候甚至看不见他胸腔有明显起伏,黑瞎子能做的也只是最基本的应急措施,勉强稳住一条命而已,更彻底的解决方式还是需要尽快送医。 石塔内来来回回传荡着簧片共振的鸣音,我们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时间以缓慢的速度流转着,不知等过多久,轰鸣的雷声终于有所减缓,两方的伤员都已上药扎好纱布。 换句话来说,我们和他们,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胖子早将炮仗紧紧缠绕在棺材上,火折子拿在手里,吹亮只用分秒的功夫,他守着石棺寸步不离,有汪家人接近就瞪过去,凶悍的眼神意思是要不同归于尽,要不好好待着。 我靠在小哥怀里,体力抽离的七七八八,全靠他支撑着我才能站起来。不用照镜子,我晓得自己脖子上肯定有手指印的淤青,焦老板只让他们留我活口,汪灿下手也真就不带含糊的,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背对汪家人,我无所事事的转着眼珠子,见无人注意,我悄咪咪伸手对身后的黑瞎子摆出手势,他点子挺准,冰凉的药瓶转眼被塞进手里,我捏一捏瓶身,面上仍旧气定神闲望着巨石棺材。 满满当当的棺液似乎减少许多,水面泛着细小却平静的涟漪,上空的雷响声势渐弱,带来的震感也跟着一同衰减下去,我看见汪家人的枪口悄无声息往上提了提,几乎在青铜簧片停止摆动的瞬间,金液里冒出一连串的气泡,天真猛然坐直身子开始咳嗽。 天真咳的又快又急,无数肉块一般的生物组织从他口里喷出,胖子把火折子丢给我跑去帮他顺气,足足咳有十多分钟,天真才在紊乱的气息中缓过几分劲头,我递给他衣服裤子和鞋子,胖子就扶着他出来穿上。 旁边静躺的焦老板也在片刻后睁开眼睛,他呆坐一会儿,挂着满身金液踏出石棺,带上帽子前我还能依稀看见他头顶的洞眼。 “两位老板,你们的蜜月怎么样?”汪灿在一旁问道:“你们的问题都有答案了吗?” 焦老板眼底空洞又平淡,只在瞳孔极深处藏着几丝狂热,他穿戴整齐,重新拄上他从不离手的拐棍,开口道:“我们的脚下,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们面面相觑,没有料到在这么深的塔层底下还有空间存在,在天真的猜测里,我们目前在的一层属于“涅盘寂静”,没有尽头,可以看做是无限深。 “你们都跟我下去。”焦老板对身边人道:“我已经知晓了一切。”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