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是木安第几次瘫如死尸,我心底的疑虑达到顶峰,终于喷涌而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拧开木安房间的门锁,他起床不久,正睡眼惺忪的坐在桌边醒神。 按照木安过去的睡眠习惯,每日能睡到八个钟都算顶天,他的生活作息一贯十分规律,这是一种长年累月形成的自律行为,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我看得出,他困倦不是因为想睡懒觉,是他的身体很疲倦,疲倦到需要长时间的睡眠来补充损耗,附近的山脉我自己也走过好几趟,险峻归险峻,但他这幅精疲力尽的鬼样,实在是很不符合常理。 木安见我进来,困顿的揉揉眼 “我晚点再吃饭,还不饿。” “不饿正好,我有事问你。” 他垂着的眼皮抬起一条缝,无神的双目仍蒙在困倦里尚未转圜,微沉的声线却清明顺畅 “我没有可以告诉你的事情,问我没用。” 我右眼倏地一跳,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的意思是,你还有不能告诉我的事情?” “没有,你想多了。” 木安打个哈欠,困意似乎已醒一半,他转过身从架子上拿下一本书,不打算再和我继续讨论下去。 “你不能用总这样拒绝跟我交流。” 我的语气其实有些沉重,木安有他的一套思维方式,他会依照自己的判断对境况做出应对,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没有人可以影响他的决策,即使是我也同样。 木安翻动着书页,我的话音落下许久也没有得到答复,我轻叹一声,识趣的站起来打算出去,椅子挪动的声音刺啦一响,我听到书本啪嗒一下合上后落在桌案上 “乐乐,如果我是你,我会很愿意当一个快乐的糊涂鬼,世人皆醒我独醉,不是愚蠢而是幸运,不过我知道,人与人之间终究不相同,你不是我,你有你的想法和执着。” 我脚步顿住,意外的回头看着他,木安的表情没有过多感情色彩,像是在说一个稀松平常的话题 “有时候我会觉得诧异,你和吴邪明明拥有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还要去追寻一些所谓的真相,难道耗费半生精力得到一个答案,人生就会变得更有价值吗,无法理解。” 他目光罕有的显现了一丝茫然,我惊愕的瞪大双眼,突然有种他是不是被盗号的错觉,木安没有看我,他手指拨动着书角的页码,声调淡的好似一阵清风,一吹便会消散 “你身上,吴邪身上,让我不解的地方太多,我对他没有兴趣,可是你不同,所以,我说我没有事情可以告诉你,并非隐瞒或是欺骗,许多问题我也在寻找谜底,线索零散,还需要补全和拼凑,得不出一个完整的结论,说出来只会误导你,明白吗。” 眼神相交的间隙,他眼底浮现出前所未有的认真,灼灼的凝视仿佛能穿透躯体,直达隐匿的内心。 我眸光闪烁两下,在眨眼的一瞬轻轻撇开。 第N次交锋失败,我不出例外的又被说服,这逼孩子就不能不搞这一套,每次都是一通姐弟情深,就差没抱着我大腿说姐姐我是真的爱你,如此润物细无声而又感人的言语,我怎么还忍心问的下口。 有个会套路的弟弟好烦。 也就是他现在不乐意谈恋爱,要是哪天他一时兴起处个对象回来,长的人模狗样,嘴皮子还这么利索,人小姑娘能斗得过他?简直就是一人间魔王! 还好我小哥老实本分,不会整这些花花肠子。 心下犹自庆幸,天真的嚷嚷声从窗外飘来 “你们俩聊够没有,出来帮忙!还想不想按时吃饭,不知道今天宰鸡吗!” 我和木安对视一眼,不是很想理天真,胖子的声音紧跟着炸起 “再偷懒我他娘的放大鹅了!” 这是大招,我忙不迭的应一声,木安道他洗漱完就出去,顺路拐去厨房抄把菜刀,踏进院子就看到胖子追着鸡群到处跑。 胖子下过乡,脑袋大的马蜂窝都敢捅一捅,抓鸡这种小事对他来说不要太轻松。 只见他瞅准两个方向,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双手分别猛地一掏,胸前的肥膘随之剧烈一颤,不过花眼的功夫,有两只走地鸡在今日失去了它们的梦想。 “什么日子,费老大劲杀鸡。” 我接过一只还在扑腾的公鸡,亮刀放血,胖子滚的一身鸡毛,将另一只递给小哥,抖抖衣服道 “进补还要挑日子,怎么着,胖爷我想喝口鸡汤,还得找人算个黄道吉日,磕三个头送它上路,再念两句宣传词,没有买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