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哥动作挺快,他拉小哥去哪了?” 我把黄油扔进温水解冻,胖子忙着穿针走线,半天才道 “说是去走货,他那铺子比公共厕所都冷清,一年到头走不了几次货,就小哥傻不愣登的信他鬼话,没办法,纯良人。” 我翻开食谱琢磨步骤,蛋壳结满冰霜,不断往下滴着水珠,看看手表,感觉时间有点紧张。 沉思两秒,我决定另辟蹊径。 抬手从碗柜摸出个大碗,堆几个鸡蛋再丢进微波炉加热,我捏一捏黄油,撩起袖子准备动手搅材料。 这时微波炉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异响,我转头一看,只见鸡蛋正轻微颤动,时不时发出啪啪的声音,加热管还在持续升温,蛋壳开裂,定时器堪堪走到一半。 我意识到不对,赶紧伸手想要关掉微波炉。 木安抬头看一眼我的方向,脸色突变,立马冲过来一把将我拽出厨房,紧接着飞速关门,动作比抽风都快。 在木安关门的刹那,厨房炸出一声巨响,玻璃门瞬间糊满黄色的蛋液,微波炉的转盘猛地一下砸在门上,玻璃咔嚓两声裂成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碎片挂在门框边缘摇摇欲坠。 我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景象,木安气急败坏道 “你用微波炉热什么了!” “鸡……鸡蛋。”我磕磕绊绊道。 木安神情一窒 “你不知道微波炉不能热鸡蛋吗。” 我懵逼半晌,缓缓摇头,木安无比头痛的揉着太阳穴,胖子闻声过来,脸唰的一下就绿了 “我草,你他妈做蛋糕还是做炸弹?你要翻天啊。” 说着胖子伸出手推一推厨房门,玻璃哗啦啦掉了一地,清脆的碎裂声充斥整个房间,我们之间陷入了绝对沉默。 黑烟滚滚,伴随着刺鼻的焦味,微波炉炸的只剩个线头,头顶的灯罩裂成两半挂在半空,木安捡块残骸往上一甩,玻璃残渣雪花般散落。 地上全是细碎的瓷片和零件,我们轻手轻脚踏进厨房,墙壁的瓷砖蜿蜒着各色裂纹,灶台焦黑,胖子抄起已经变形的黑锅,顺势敲了敲抽油烟机,没敲两下,抽油烟机砰的一声砸在炉灶上,碎片迸溅。 一时无言,我望着胖子,他也转头望着我,场面有一丝尴尬 “这个……我说是微波炉先动的手,你信吗。” “小哥生日,你把他家厨房炸了,他感不感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是一脑残。”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锅碗瓢盆无一幸免,最体面的是饭勺,还剩半个瓢,我挠挠头 “你永远不知道惊喜和意外哪个先来。” “说人话。” “对不起我错了。” 我老老实实认怂,胖子仰天长叹 “在我削你之前,滚出我的魔仙堡。” 胖子这段日子常去理发店陪老板娘的女儿看动画,所以说话总是会冒出些奇怪的台词,不是什么代表月亮消灭你,就是古他妈黑暗之神,听的人一头雾水。 打电话预约修理工明天上门,虽然厨房没了,但蛋糕还得做,我扒拉出幸存的食材,一溜烟跑回楼下,木安跟胖子两人在上面收拾残局。 操劳一下午,我对着食谱严格执行每个步骤,没有再出差错。 烤好蛋糕胚,我认真调色素兑奶油,抹完一层,我被自己的手艺丑哭了。 怎么办,原本打算抹个长白雪山,结果蓝色一怼上去比哆啦A梦还炫彩。 没事,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我痛定思痛,把糊好的奶油刮掉,换个造型再接再厉,忙活两个小时,我忍住想捅穿蛋糕的冲动,一屁股坐凳子上开始怀疑人生。 此时手机屏幕闪了闪,我点开一看,是条短信,天真说他们在返程路上了,叫我们抓紧。 骑虎难下,我赶忙起身继续整蛋糕,减少颜色,简化图案,我叼着棒棒糖用裱花袋挤好最后一笔,瞟一眼钟表,我端上蛋糕蹬着小碎步上楼。 厨房依旧惨不忍睹,熏黑的墙面擦不干净,看着像个黑煤矿,还好冰箱没有阵亡,我冻完蛋糕就去帮手,三个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他俩回来前顺利完成任务。 接上电锅热菜,要不是胖子担心下午没时间,早上提前做好饭菜,现在五个人只能去喝西北风。 完事后我捶捶肩膀,胖子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色,得意道 “倒斗的没我会做饭,做饭的没我会倒斗,窝在天真的公共厕所真是屈才了。” 做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