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一下子放空,唯一还有用的是触觉,五感只剩其一,哪怕是在文明社会也很难生存,更何况这是斗里,一步踏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心说于滇国人也太狠了,开头就是王炸,实在不行你在门口立块碑,警告我们一下也好啊,古人不是讲究先礼后兵吗。 脑子乱成一团,遇到的情况太过诡异,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冷静下来,遇事不能惊慌,保持理智才能抓住生机。 闷老师的教诲在脑海里过一遍,我调整呼吸频率,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在我失去四感之前,我跟小哥他们的距离不会超过二十米,所以说,他们有很大可能没有走远。 我掉队大概有半个钟,他们没有回来找我,多半是遇到跟我一样的情况,就是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是不是分散的状态,有没有发觉感官的异常。 我刚刚向右转了90度,向左转回去就是继续前进的方向,现在我有两个选择,靠触觉摸过去,想办法跟他们汇合,或者在原地等待救援。 甬道的墙壁很厚实,没办法通过震动传递敲敲话,能靠的,只有我们四个人之间的默契。 话说我们有这玩意儿吗…… 应该有吧……? 好心塞,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按住太阳穴,如果我是胖子,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怎么办。 想想顿时觉得好危险,依照他的性格,大概会大喊大叫一通以后直接开炸。 “活人还能让路憋死。” 这是胖子信奉的至理名言,不过他的思维粗中带细,不能一棒子打死,我们的情况不同寻常,他敢想敢做,不炸路的话,应该会往前后摸索寻找我们。 换一个人想,天真这人容易冲动,讲理论他可以侃到你怀疑人生,但是论实战,他的急躁会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有很大概率,正跟我一样,坐在原地没挪窝。 我和天真的性格有一点相似,黑瞎子说过我们怂的无人能及,又都蠢的不忍直视。 ……怎么办,突然好不爽,黑瞎子一什么人啊,一天到晚就在挤兑我们俩。 在相似的基础上,天真比我沉稳,比我会想事儿,他头脑聪明,同样的情况,我在六神无主,他在想解决办法,所以天真暂时不用担心,要不他压根没动,要不他一动肯定是有招了。 至于小哥,我捉摸不透这个神仙,但是失去感官的情况下,他获得的信息一定比我们更多,他能通过这些有效的信息,做出准确的应对和行动,只是我也没有把握,这种九死一生的局里,他能做到哪种地步。 被动等死不如主动出击,把所有人的行为模式想过一遍后,我觉得最靠谱的选择,是继续前进,现在我多做一些,就能多帮到他们一些。 谁也不知道甬道里有没有别的机关,如果连站在他身边都做不到,我还想什么喜欢他,不如回家洗洗睡吧。 打定主意,我甩出甩棍,棍长53厘米,我双臂连接长度与身高一致,加起来足以碰到甬道的两边,只要遇得到他们仨,肯定漏不过去。 想到这我信心又增加了几分,左手摸着墙壁,右手确保甩棍抵住墙壁的另一边,龟速向前。 在黑暗中行动十分没有安全感,没走一会我就感觉身边到处都是东西,偏偏我感官尽失,未知的恐惧将气氛渲染到极致,犹如在走悬梁的钢丝。 不知这样的胆战心惊持续多久,我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忽然,左边的墙壁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有碎石打在我身上。 我立马条件反射的趴下,巨大的气浪掀起,分不清方向,石头岩块铺天盖地的砸向我,热浪席卷而过,鼻腔涩涩的很不舒服,大概是吸入了大量的浓烟。 我趴着直到感觉风平浪静,才晃晃悠悠的起身,胖子憋不住开始搞事情了。 趁着爆炸的余震还在,我摸着墙壁一路狂奔,岩石导热性一般,温度逐渐降低,我心中焦急,越跑越快。 “砰”的一下,我以飞快的速度撞上个人,脑门磕在对方的下巴上,整个人往后仰倒,摔个四脚朝天。 我只来得及用手护住后脑勺,额头肿起老大一个包,这一下给我撞懵逼了,脑壳涨痛,晕晕乎乎的想吐。 有只胖乎乎的手摸到我的肩膀,那手敲出一段断断续续的敲敲话 “你他妈发射过来的啊,老子下巴要断了。” 我松一口气,抓住他的手反敲回去。 “你还不是一个样,小哥呢,天真呢,你们在一起吗。” 刚敲完,又有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这里四面八方都是手,我猝不及防,给吓得往后一跳,那手一把捏住我的肩膀,敲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