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把人家白小少爷丢酒楼里,自己出门玩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白小少爷不像是个傻子。 他看似口无遮拦,耳根子软,实际上通透得很。 什么人要应付,什么人能敷衍,什么话说出来别人觉得他是个纨绔子弟傻白甜,什么话涉及丞相府利益不能出口,小少爷不说精通,至少清楚个九成九。 对于一个没有脑子的纨绔,当然可以靠着陪他吃喝玩乐,在短时间内成为他的心腹、狐朋狗友。 但是对于一个有脑子的跋扈小少爷,陪他吃喝玩乐只会让他爹娘觉得自己是个没脑子的纨绔。 虽然就江在水的目的来说,被丞相夫妇打上“没脑子”的标签不一定是坏事,但既然少了“好感度”这一附赠加成,就没必要顺着白乌安的喜好了。 自己逛逛金平长街,放松一下身心,享受一天生活,岂不美哉。 江在水从首饰铺子出来,脑袋上叮当响的坠儿又多了一支。 她哼着小曲,快快乐乐地往前蹦,而后眼睛一亮,拉了拉祝江临:“你看前面那家,是不是就是白乌安说的雾绡阁?” 祝江临跟在她身后,正在琢磨她是怎么一边蹦蹦跳跳一边保持满头钗环不打架的,闻言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看,“嗯”了一声。 江在水是个很有主意的小姑娘,胆大包天时能把龙子瞒下,平时逛街时也能自己挑得开心。 她顶着一支芙蓉簪子与一支玉兰簪子问祝江临哪个好看时,这位审美停留在千年前的古董回了她一句“都不好看”。 让他挑,他却挑了个店里最素的出来。 用江在水的话,此人去操办丧事,老板一定喜欢得紧。 两人审美不同不相为谋,江在水就不征求他意见了,自己想逛哪儿逛哪儿,想买什么买什么。 她三两下蹦进了雾绡阁,还没来得及欣赏雍都有名的“罗衣璀璨,雾绡轻裾”,就与店里一位满身素白的客人撞了个正着。 阿弥陀佛,江大小姐的第一想法是:此人与那白事出身的龙子大人,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她退后两步,刚要出声道歉,就听脑袋顶上响起一声不太确定的男声:“江在水?” 祝江临眼见着她往人身上撞,快走了两步,顺着她退后的力道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听到那人喊出了名字,他把目光从江在水身上移开,和那人探究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江在水个子矮,没注意两位的眼神戏,定睛一看眼前人,喊道:“师父?” 正是江家兄妹的小叔兼挂名师父、跃玄观观主的弟弟、跃玄观照长老——江照然。 那人世外高人似的一背手,点头道:“你果然在这里。” 他乡遇师父,江在水挺高兴的:“您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她终于想起来这店是卖什么的了,下意识地微微探头,想往他身后看,“您也来雾绡阁买衣服?” “当然不是。”师父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不动声色地走了个位,试图挡住她视线,“为师是来寻你的。” “啊?”江在水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离开跃玄观时,江照然还未回观,后来去信问那位“国师”之事时,也没听说师父有追上来的意愿。 乍一在这皇城遇到人,她的第一反应是师父大概是云游着云游着到了雍都,正巧碰上。 江照然道:“为师本是为了你的咒匆匆回了跃玄观,结果却未见人;虽说咒已解,怕还有什么后遗症,便想着顺路来一趟皇城,看顾你一二。” 毕竟对方是常年云游之人,江在水与这位名义上的师父实际说不上十分熟悉。 听他这么说,虽然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也只好半信半疑地接受了。 便见他抬眼,看向祝江临,问道:“这位是?” “哦。”江在水不曾问过爹娘龙子一事有没有告知过自家小叔,怕自己露馅,便含糊道:“是我路上认识的一位道友,姓祝,字江临。” 道友?江照然眼神变了变,打量过祝江临,“阁下名讳我倒是有所耳闻,小徒承蒙您这一路的照顾,敢问道友来自哪门哪派?” 真要追溯,祝道友来自跃玄观……底下的那座龙门岛中央的一个大洞穴。 不过江照然这么问了,那大抵就是只对渡城之事了解了一二,不知道龙的存在,既然如此—— 一人一龙难得默契地达成共识:忽悠他。 祝江临微一拱手,行了个完全不标准的晚辈礼,道:“晚辈无门无派,幼时父母双亡,受一散修收养,一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