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海宫神。 她的注意力随着转移到祝江临身上,转过脸,“所以,你还知道魏桃见的那名邪修是谁?” “理论上说,海宫珠摄走的应该都是人潜意识里最‘有用’的记忆。”宫恒添油加醋地暗示。 祝江临摩挲了下扇子,觉得霜下春抽的神灵魂力还是太少。 他道:“我不知道。魏桃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人,我只有零星记忆片段,更是认不出。” 江在水思考须臾,认为他言之有理。 宫恒满脸不可思议:“你就这么信了?” 江在水摊了摊手。 有求于人,可不是得态度放低点。 “哎呀,不重要,那些事情交给师兄师姐吧。”江在水知道还灵阵下没有伤亡后,心情好得不行,决定不掺和这麻烦事了。 她就是出门历练的,历练是为了什么?为了长见识啊! 弟子长见识,烂摊子丢给师门,很合理。 暴雨停歇,禁术休止,天空厚重的乌云渐渐散了开来。 一轮明月皎皎,慢慢显于水洗过的夜空。 江在水快乐地转过身,打算去找游与明,不想又被祝江临叫住了。 “小友别忙着走,这件事,恐怕你还不能完全交给你师兄师姐。” 江在水疑惑回头。 祝江临道:“我说还灵阵下无人丧命,可没说还灵阵下无人伤亡。” 这两个词有哪里不同吗? 江在水沉吟片刻,脸垮了下去。 祝江临慢悠悠道:“还灵阵里被我们扔进了数十个参与了十四年前灵寂残鬼事件的人,其中多数是修士——那么大的灵气债,我可轻易瞒不住。” 江在水:“所以……?” “很遗憾。”祝江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那些人也不过勉强吊着命罢了,倒不至于和魏麟一样九死一生,但多半要修为尽废,顺便折个寿了。” 江在水心情好像骑着龙腾云驾雾,大起大落。 “我扫尾,我断后。”江大小姐能怎么办呢,只能无力地放弃自己的快乐休闲夜。 “说说吧,祝大人,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祝大人好像只是看不得别人松快罢了。 他把人扣下,也不安排什么非她不可的活,却打发她去各处收集一下魏桃“死亡名单”上的人员情况。 江在水离开后,他问宫恒:“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宫恒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狐疑地打量他两眼,道:“留在跃玄观当我的海宫神呗,怎么,您有何指教?” “我的记忆有一部分归你保管,你一点内幕都不知晓吗?”祝江临看着江在水离开的方向,闲聊般道。 “我到底为什么要封存自己的记忆?我的记忆又为什么要江在水在场才能解开?” 宫恒皱起了眉头。 他抓了抓头发,纠结地在原地打了个转。 祝江临看上去并不在乎问题的答案,只是闲散地看着他。 最后他长叹一口气。 “前一个问题,你没特意交代过,告诉你应当也没什么——你当时是这么说的:‘我的记忆必须被隐藏,失去了见证者,他们才能瞒天过海’。” “见证者?瞒天过海?”祝江临怔了怔。 这话听起来……好像过于有舍己为人精神了。 “嗯。”宫恒一撇嘴,“我问你为什么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回答的。” “那第二个问题呢?”祝江临问道。 宫恒手一摊:“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祝江临挑了挑眉,“禁制不是你下的?” “是我下的。”宫恒一副耍无赖的嘴脸:“但我不知道禁制是怎么运作的,有什么要求。” 这话实在是漏洞百出,海宫神大人这意思,他知道的事情比魏家独苗苗还少,合着千年前给魏家老太爷留祖训的不是他老人家呗。 “我忘了。”宫恒把这两句车轱辘话来回说,顺带踩他一脚:“大约是承了霜下春硬捞了个小孩,魂力受损,反正这部分内容我不知道。” 倒也是意料之中。 祝江临没再询问这件事,反而给了宫恒一个建议:“神仙消失至今已有千年,如今的太虚大陆不需要神仙,更不需要能时时现身的神仙。” 宫恒想反驳他:怎么会不需要呢? 祝江临没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