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以示安慰。 “节哀顺变。” 赵鸢哭成泪人,她说“我没有娘了,也没有家了。” 赵煦说:“你若不嫌,日后我便是你三哥,我母妃便是你的母妃。” 后来赵鸢被贵妃养在膝下,锦衣玉食,有授业的老师,终于长成了公主的样子,而赵煦是她的三哥,他们一起长大,一起挫败吕后的阴谋,在朝堂上一点点拼杀出属于自己的地位。 赵鸢曾经问赵煦:“宫中那么多公主,你缘何挑中了我?” 赵煦答道:“那日你杀那宫人,母妃恰好瞧见,她见你孤勇果敢,杀人后沉着冷静,还知翻检其财物,又带你母妃搬至其他宫殿居住,我和母妃都觉得,这世道的公主需得是你这个样子的。” 是啊,赵鸢知道,赵煦和贵妃抚养她是为了夺嫡,是以她加倍努力,要做那一颗最有用的棋子,这是她的生存之道,她不觉得有什么委屈。 正如赵鸢从未问过,为何那时候赵煦和他的母妃并没有救她出水火,一定要等到丽嫔死了,才去接她。 有些事,不必问,聪明人自有聪明人的默契。 而此后数年,赵煦自始至终,都站在她身后,支持她、教导她,那一声声“三哥”,都是真心实意的。 *** 那日入了夜,冷泉果然守约,摸进淑芳殿,赵鸢以一根迷香,迷倒了所有人,和冷泉在后院一处偏僻的耳室相见。 不敢开窗,赵鸢只打开一扇窗户,月光洒了满地,赵鸢穿着贴身亵衣,外头拢着大氅,披散着头发,只有脸上的神色,仍是如过去一般,清冷而疏离。 冷泉看着月色下赵鸢晦暗的身影,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主子,三年了。”冷泉黯然道。 赵鸢幽幽叹了口气:“起来吧,你这又何苦,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先与我一一说来。” “是。” 当日赵鸢坠亡后,余下的公主府亲兵皆投降,被分别关押在天牢之中,冷泉也在其中,他性格倔强,出口不逊,吃了不少皮肉之苦。 “属下本是想殉了主子了此残生,却没想到三殿下突然来见我。” 那一夜,冷泉已将白日藏着的一枚竹签在袖中来回摩挲了许久,正想要了解自己,便见赵煦戴着兜帽,乘夜色而来。 “我赵氏祖先,开国之君龙尊帝曾留下一本秘册,言说他行军路上,曾受重伤,被一箭穿心,当夜本已咽气,却有一位白马寺僧人踏月而来,颂念佛法一夜,待第二日天亮,便坐化而去。而龙尊帝也在僧人坐化的刹那,睁开了眼睛。后来他率军开辟赵氏百年基业,战无不胜。” 冷泉不明所以:“都眼下这局面了,殿下还有心情说这种子虚乌有,难不成是疯了吗?” 赵煦却苦笑道:“昨夜我入白马寺,命白马寺主持为我施法,被拒绝,没想到在下山的路上,我遇到一位苦禅大师,他状若疯癫,却偏生说自己,是起死回生之术的唯一传人,我要他证明给我看,他竟当真席地而作,问我想要复活何人。我说了鸢儿的生辰八字,他便开始颂念佛经一夜。等到天快亮时,他突然睁开眼说:此女真身,贵不可言,你若想要她回来,便要舍去十年寿数。” 冷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我答应了。苦禅大师听罢,大笑三声,坐化而去。” “你信?”冷泉半信半疑道。 赵煦似有些感慨地说道,“我本是不信的,可昨日鸢儿下葬之时,天边有飞星划过,落于盛京。我想赌一次。” “三殿下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留在盛京,做日后鸢儿回来时的一颗钉子,既可以与我取得联系,也可以注意裴栾动向。” 冷泉不知赵煦是如何混入京城,又如何悄然离开的,但赵鸢可能还活着,这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与其去死,若还有机会被赵鸢所用,他自然是选择后者。 赵鸢苦涩得看着冷泉,“便为了一句誓言,你竟忍辱负重,到宫里来当太监。” 冷泉不吭声。 “腿又是怎么回事?”赵鸢继续问道。 “臣性子鲁莽,沉不住气,想要刺杀裴贼,可惜技不如人,交手中受伤了。”提起此事,冷泉更是有些羞臊。 他不好意思说,原本他是易容在宫里,可那日见着裴栾,却露出马脚,他不得不与之相拼,没想到落败。 裴栾给他一个机会,可活,却必须要做那阉人,冷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裴栾为何饶你性命?”赵鸢蹙眉道。 “只怕是为了折辱属下罢了。”冷泉冷笑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