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朝中太子与三皇子夺嫡,诸多皇族都已牵扯进去,赵鸢自小养在三皇子生母丽贵妃膝下,是板上钉钉的三皇子党。 她艳冠京华,追求者众多,太子党忌惮她,是以设局想要把她除掉,似也是情理之中。 赵鸢盯着裴栾,勉强维持着声线稳定:“裴家满门忠烈,多年来不曾参与夺嫡,所得的也不过是你裴栾雄鹰困于牢笼为质子,除非你父兄战死,否则你不能踏出这盛京一步。” “够了!”裴栾握紧了拳,目眦欲裂。 赵鸢心中砰砰如擂鼓,她上前一步,拽住裴栾的衣袖,抬眸看他,仿佛勾引人心的狐狸。 “裴栾,你真的不想为裴家搏一条出路吗?只要你娶我,裴氏有了倚仗,你父兄也不必像过去那样,在前线拼杀,还要提防着自己人在后面捅刀子。” 裴栾俊美的脸纠结又扭曲,他拉住赵鸢的手腕,力气大得如同铁箍,将她一把推开。 “你们也不过是利用我裴氏而已,一丘之貉。” 赵鸢踉跄了一步,半坐在地上,她手上的灯笼落在雪里,灯光摇曳片刻,慢慢被雪水打湿,熄灭了。 裴栾粗重的呼吸就在耳边,赵鸢的手触到冰冷的雪。 许久,赵鸢才慢慢开口:“我可以做妾。” 裴栾愣住了。 “我知道你自幼定亲,定的还是江南巨贾容氏,朝廷昏聩,你父兄为了粮草不得不卖了你,你心里就没有丝毫怨言吗?”赵鸢抬眸,眸色雪亮的犹如一把刀,插进裴栾的心口。 “你闭嘴。”裴栾眼睛都红了,他喘着气,冷声道,“公主辩才了得,末将说不过你,但裴氏绝不是以婚嫁谋取利益的小人。”裴栾冷冷说着,转身离开。 赵鸢萎顿在雪地里,看着裴栾一步一步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眼泪终于慢慢自眼角滑落,若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至于不顾尊严做这样的事。 可是,却仍然无济于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煦走到她面前。 男子轻轻叹息,俯身把她拉起来。 “鸢儿莫慌,三哥再想别的办法。”赵煦心疼地拍着赵鸢身上的雪,“或者咱们再找旁人。” 赵鸢垂着眼睑,冷风吹醒了她的头脑。 她咬牙切齿道:“没有旁人了,三哥,你明白的。若是普通的勋贵人家,父皇只会杀人灭口,再把我嫁到高句丽。只有裴栾,他不敢杀裴家子!三哥,我想活着,我想在这世上,有尊严的活下去!” 赵煦看着赵鸢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我倒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有些……” 赵鸢勾了勾唇角,即便不说破,她也已想到赵煦说的是什么。 “龌龊也好,下流也罢,命都没了,我又要如何清高?”赵鸢接过赵煦手中的瓷瓶。 “此药名思春人,乃是禁药,你自己……斟酌吧。” “好。” 那一年,她走投无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