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砸了,不管不顾的就带人冲进了听曲的院子,当时所听便是这绵软的曲调。 边疆的战士在流血,可主将却与歌女在享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他不由分说地就将那位主将拽了出来,拖到皇兄跟前。 然后,他跪地请命出征,第二日便带人去了边疆。 自那时起,李寒煜便再也听不得这样柔情似水的曲调,他皇兄得知此事后,若非定要他在场,允他不必参加宴请。 没成想,除了朝中大事和皇兄的旨意,他居然生生压着脾气听了这许久。 小丫头,若是本王不将你娶回去,决不罢休。 刘灵儿见有人朝她走来,心里雀跃不已,可待那人黑着脸走到她的面前,她的那点小心思彻底熄灭。 来的人并不是贤亲王,而是一个看上去高大粗鲁的男人和一个粗使婆子。 李义不由分说拉起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威胁道:“不管你今日听见什么,见到了什么,记得要管好嘴巴,不然……” 此举并非李义有意为之,而是惯常的小心谨慎,他家主子既然都说了,不准让人知晓他们在赵府,他自然是听令行事。 不过,赵雪凝当然不算在内,毕竟那是他们家未来的王妃。 李义把话说完,便将人交给了身后的婆子。 待那婆子把刘灵儿带出去后,李义摸了把后勃颈子,深吸口气,往沁雪园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吧,怎么的也得知会一声赵雪凝,让王爷听这种曲子这不是诛心吗? 当年朝中主将扶不上墙,才致使王爷亲自披挂去了边疆,他脸上的那道疤痕也是那时留下的。 虽然他并未经历过,却也听过周围人的只言片语,那次去边疆回来后,王爷把自己关在屋中整整五日,谁都不见,就连饭都没怎么吃,活脱脱瘦了一圈。 听徐仁说,王爷是心疼那些死在边疆的儿郎,打那开始,王爷求了圣上,将记得住名字将士家的男孩要进了府中,给自己做了亲卫。 走至沁雪园跟前,他刚巧遇见了白霜,便喊住对方,将自己所知原委说了出来,让她转告未来的王妃。 * 李义回到观心楼后,又被李寒煜叫进了屋。 “你方才去了沁雪园?”男人将黑子落于一众白子之间,问道。 “是。”李义心想,您这是长了千里眼不成? “嗯,不错,越来越会看眼神了。”李寒煜抬头,笑着道:“陪我下一盘。” 李义却是满心狐疑,自己怎么就看眼色了? “王爷,您知道的,属下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 “让你下你就下,哪来那么多话!” * 赵雪凝听完白霜的转述,原本的好心情跌到了谷底。 这简直就是“歌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现实写照,只不过小说中朝代并没有亡,不过估计当时的情景跟诗中所描述的也差不了多少。 满满的愧疚之意瞬间盈满心头,原来那人脸上的疤痕是这么来的。 今日是她唐突了,以后不能用这种法子膈应人了。 虽然这事她不曾知晓,但是终究还是踩了别人的“雷”,再说人家是保家卫国的,她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总得有所表示。 “白霜,你叫厨房里的人多弄些好菜,给李公子送去。” “小姐,您忘了,前个儿,您已经吩咐过了,李公子那边的吃食都要用最好的。”春分提醒她。 “……”听春分这么说,赵雪凝才反应过来,当时自己说过的话。 她在屋中转着圈寻摸了半天,猛然间想起当时盘点家产时看到的一块玉佩。 “春分,你叫库房那边取出那块‘如意佩’,给李公子送去,就说……”不能让对方会错意,她思忖了片刻,道:“就说这是赵府的小小心意,多谢他帮府上度过危局,望他今后如意顺心。” “婢子这就去。”见赵雪凝面露急色,春分赶紧出门办事。 如意佩送到李寒煜手上后,听着春分带来的话,男人哑然失笑。 小丫头,怎么这会犯起了傻,居然叫人来自己送“如意”,这不相当于祝他抱得美人归吗? 在沁雪园中早已冷静下来的赵雪凝恨不得一头创在红木家具上,她情急之下怎能送给李寒煜如意佩呢? 这不是咒自己呢吗?真要是一语成谶可咋办啊!? 怎么就忘了情绪激动的时候,不要轻易下决定了呢! 这叫她以后怎么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