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茸着他，总觉得无端谨慎，不太喜欢。
少年没什么表情，客气冷淡的迈了几步，就站在门口，没往里进。
“老师就在这里给我吧。”
严诚见他不动，笑笑，浅褐色的眸子在办公室黯淡的背景里有些模糊，昏沉不清，“那我去拿。”
办公室里没开灯，窗帘禁闭，屋里光线格外昏暗，头顶一个摄像头发出刺目的红光，屋里有种古怪的香味。
迟茸抬眼着，目光和摄像头一圈圆形的红点对上，眼前猝不及防花了一瞬，出现几个重影。
昏暗的房间，刺眼的红光。
他愣了愣，朦胧以为，这是年那个画室。
儒雅的男人走来，语气温和，叫他——
茸。
“迟同学。”
迟茸猛的清醒，心脏咚咚咚跳动异常迅猛，咬咬唇，警惕去。
……不对。
怎么回事。
环境太像了，连那似有似无的香水味都很像。
严诚对上少年目光，笑笑，把一厚沓卷递给他，“因为我更喜欢纸质的感觉，所以没有用网络调查，辛苦你，也辛苦同学们了。”
迟茸心脏跳的很快，耳边有些嗡响，接，转身欲走。
“迟同学。”
严诚突兀叫住他。
迟茸隔了好几步远，站在走廊里，扭头，见严诚笑着，道:“听你画画很厉害，要好好画啊。”
迟茸:“……？”
莫名其妙。
迟茸抿唇，大步走了。
这个老师给他的感觉很怪，从穿衣风格，到香水，到性格到语气，都很奇怪，或者应该熟悉。
严诚给他的感觉，很像……很像迟行堰。
办公室里一眼去，他还以为又回了画室，见迟行堰拿着东西走来。
……得告诉江枝惑。
“砰。”
“唔……”
少年飞快下楼，闷头走路，猝不及防一脑袋撞上什么，闷哼一声，里的卷差点没飞出去。
“茸茸。”
熟悉的声音响起，腰被揽住，迟茸被人箍着，稳稳揽住身形。
“……江枝惑？”
迟茸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你下午不是还有事？”
“临取消了。”江枝惑盯着少年打量，他来少年，结果听他们班同学被心理健康课老师叫走拿东西，不太放心，便找来。
“有没有事？”江枝惑目光扫少年全身。
迟茸呆了两秒，摇摇头，“没。”
“哎，你们这你侬我侬的，注意一下，旁边还有一个我呢。”一旁带路来的赵箐牙酸，笑着啧声，“不要带坏我啊，我还呢。”
迟茸:“……”
迟茸挠挠头，朝他讪笑一下。
他还真没见赵箐。
迟茸转向江枝惑，定了定神，“我有事和你。”
他神色颇为正经，赵箐这两天……不，应该自打第一节心理健康课之后，他就觉得两人怪怪的，这儿眼疾快的拿了迟茸上卷。
“我去发卷，你们聊。”
迟茸投去一个感谢笑容，道了句谢。
江枝惑把他拉倒一边，低声询，“怎么？”
迟茸摸摸耳朵，脸皱巴着，“我也不确定，就是……”
他迟疑，慢吞吞了一下严诚的古怪。
其实没有太可疑的地方。
但太像了。
他和迟行堰，像的离谱。
要不是脸长得不像，岁数也对不上，他还以为这是迟行堰另一个儿子呢。
江枝惑眯了眯眼，摸摸少年脑袋，“好，知道了，这段间尽量别再接触他。”
迟茸点点头。
“崽崽。”
低缓声音落入耳侧，迟茸腰上一紧，毫无预兆被男生揽住抱紧。
他脸贴在男生肩膀处，愣了几秒，“嗯？”
“别想太多，你最近，思虑太重了。”江枝惑轻叹，摸摸少年后颈，“交给我，我来查就好。”
男生体温包裹上来，在料峭的初春，暖融融的，一路熨烫到心尖上。
迟茸鼻子莫名有些酸涩，把脸埋进他肩窝。
“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少年声音闷闷的。
“不。”江枝惑摸他脑袋，斯文从容，“你告诉我严诚的事，减少我很多工作量。”
迟茸:“……”
什么歪理。
他扁扁嘴，“没有我，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