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迟茸被按在门后,平白打了个哆嗦。
江枝惑等了他六个小时,那不就是说, 他刚一走,江枝惑就来了?
迟茸头皮发麻,指尖蜷了蜷,讪笑一下,咬咬唇,“没什么的,就
”
“哦。”
,眼底暗色清晰,扯扯嘴角, 温润出声, “画单?”
迟茸抖抖手,干巴巴点头笑笑。
江枝惑浅淡弯唇, 温文尔雅, 着没有丝毫的危险性,接连提, “单子是校内校的?单主是男是女?让画的什么?崽崽几点到的地方又是几点回来的呢?”
迟茸:“……”
迟茸心脏咯噔一下,眼睫颤了颤。
不对。
江枝惑发现他不在,却没联系他,反而弄了个计时等在这里……必定有题。
他应该知道什么了。
迟茸心脏悬起来,噗通跳了几下, 身子紧贴着门板被拢在男生阴影里,慢吞吞垂下眼, 绵软出声。
“你是不是,知道我去哪了?”
江枝惑露出个笑, 抬起少年下巴,逼他对上自己视线,语调和悦,眼底却漆黑一片,低低夸赞。
“崽崽聪。”
他一过来就发现少年偷摸跑出去,结合画室被关那晚的异样,直觉有题,便找了个人跟着,自己就在画室等,想知道少年什么时候会打电给他。
可没想到,少年自始至终一直没联系他,甚至回来了要骗他。
江枝惑眸子里暗色浓郁,捏捏少年单薄的下颌,注视那双黑白的澄澈眸子,声音很低。
“我知道你去监狱了。”
他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迟茸指尖抖了抖,抿紧唇,下巴被抬着,目光移向侧边,不去男生视线。
他不想把江枝惑牵扯进来,一点点都不想。
江枝惑瞧着少年不言不语的模样,眸色沉了沉,嗓音沙沙的,“那天画室里到底怎么回,我也不告诉么?”
崽崽突然去监狱,必定是受画室那影响,不然以他和迟行堰的关系,无缘无故,他不会去的。
男生离他很近,语落进耳朵,带着温热气息,扫在人心尖上,迟茸细微颤了颤,声音很轻。
“……都是些以前的。”
“我对以前现在是将来的都无所谓。”江枝惑捏着他下巴扭回视线,瞳孔幽暗,直勾勾望进人心里,“我只是不希望你瞒我。”
迟茸指尖收紧,呼吸乱了几。
男生逼近,一只脚落进他两脚间,距离太近,身体几乎紧挨在一起,迟茸后颈被握住,修长指尖没进发尾,触碰着发根,带来些许颤栗。
迟茸心跳变快,止不住抖,咬住唇,声音轻飘飘的,卖乖似的喊他,“哥哥,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万一被那个暗处的人盯上就不好了。
“唔——”
少年蓦地闷哼一声,后脑指尖收紧,逼他仰头,直视男生黝黑的眸子。
江枝惑脸上笑容消失,表情淡了几,透出些不虞。
“我说过不止一次,你可以肆意索取我,指使我,但不要瞒我,偷偷逃离我,我你是一个字也没记住。”
上一回就是这样,姓名不说,住处不说,经历不说,所以少年跑了之后,他找了一年半,大海捞针,遍寻不得。
迟茸抖了抖,男生蓦地松手,偏开头,迈着步子往侧边去了两步,浑身气势低沉骇人。
“……江枝惑。”
迟茸心脏跳起来,有些急,指尖探出去一点,又缩回,拢进手心。
江枝惑生气了?
可是他不想江枝惑搅和进来。
也不想再把那些血淋淋的过往暴露于人前,不想让江枝惑到他那样子,狼狈,难堪。
而且他怎么说,他说自己有心阴影,在画室里琢磨要不要从窗户跳下去?
迟行堰和那人都是疯子,不顾一切,毫无畏惧的践踏生命。
他怕江枝惑糟他连累,受到伤害。
男生背对着,少年不清他脸上神情,咬咬唇,鹌鹑似的站在原地,可怜兮兮挪了几步,拉拉他袖子,小声叫他。
“江枝惑。”
“……哥哥。”
江枝惑把袖子呲溜抽出来,迟茸一瞬间心凉半截,停在原地没动,手维持在原地。
江枝惑侧眸瞧他一眼,啧声,“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
迟茸:“???”
他要被扫地出门了?可这是画室,又不是寝室,收拾东西去哪?
迟茸茫然两秒,表情有点哀伤,可怜吧唧的,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