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惊讶地看向她,田渊柏不解为何会是这般走向,就连眉头都止不住轻蹙起。 因为丑陋。 这句话裴萱萱没脱口,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裴御萱,所以她连“丑”这个字都没有资格说出口。 想来自己因为样貌的丑陋吃了多少苦,这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被同学排挤,被家人厌恶,被暗恋的男孩子咒骂,摆在她的身上,全不过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事。 尽管后来她已经将自己变成一个躲在阴暗角落的怪物,鲜少出门,不常与人沟通,但这个世界对她的恶意仍一分不减。 她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月亮,像是要把它给看穿。田渊柏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清冷,他明白她没有说出答案必定是有自己的原因,也不好再去追问。 “父母亲不喜欢你,所以才会逼你在冬天褪下衣物站于寒风里受冻。” “是这样吗?” 双方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田渊柏一如刚才那般安静躺着,但眼里却如繁星流转,煞是好看。 “可你长大了,门里有很多人喜欢你。” “你是天筑门的首席弟子,是江湖中的第一美人,是灵力强盛的修道者,还有属于自己的武器阁与御仆。” “你什么都有了。” 所以,如今的你还会暴露出妖的本性吗? 田渊柏心底暗自疑问着,下一刻,又觉得这个问题可笑得很。 妖怪哪有不会暴露本性的? 只要她是只妖,那终有一天,便会露出那尖锐的獠牙,四处撕咬着无辜的人。 就如同,那只灭了他家满门的无名大妖。 想到这,田渊柏厌恶地嗅了嗅身上的气味,仿若自己此时都沾了一身的妖味,怎么祛都祛不掉,引得他对自己都嫌弃了几分。 他的滑稽动作被她看在眼里,也不知道他为何无缘无故做出这种动作,只觉自己此时像极了在看一个小孩子,戒备的心也渐渐放下。 “田渊柏。” “嗯?”突然被叫了名字,他下意识回应。 “以后,如果......我是说如果,到了一个不得已的时候。” 裴萱萱咽了咽口水,打算做最后一次的试探。 若是这次试探失败,那么她便决定继续沿着自己的计划走,反之,她就无条件地相信他。 他嫌恶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疑问,像在问她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于他追问的神情下开口,裴萱萱觉得自己仿若压下了全身的家当,孤注一掷。 “一个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吗?” “会。”田渊柏的回答,斩钉截铁,他眼神坚定,满脸的不容置疑。 料到了他会如此回答,裴萱萱如释重负。她知道,先前的某些节点改变也许是因为自己穿入了书中,导致原书的剧情有所改变。 而田渊柏对于她的杀意,是从未改变过的。 不论是般若对他用了咒使他失去了一段记忆,还是她尽自己所能与田渊柏的关系有所缓和,这横插在两人之间无缘无故的厮杀,终是避无可避的。 其实自她穿来后,裴御萱做的那些破事她都一一拦了下来,若要说原书中的田渊柏是替天行道,收掉了残害生灵的裴御萱,那倒也罢了。可偏偏她现在的身份明明还干干净净,就算仍不算做彻底白净,但至少也没做过错事,他怎还如此讨厌她? 回忆起之前她的各种卑微讨好,尽管为自己感到不值,但她还是不打算放弃生的希望。就算是能在田渊柏手底活下的机会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她也必会抓住那丁点几率好好苟着。 尽人事,听天命,这是她一直推崇的道理。 “怎么?听到这个回答不开心了?”见她皱着张脸,低着头默默不说话,田渊柏往她的身旁又挪了挪,与她贴得更近了些。 谁听到这个狠决的回答会开心啊? 她白了一眼田渊柏,看着这家伙竟然还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瞬间感到无语万分。 “师姐也知道说的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田渊柏一副较真的模样,越看越让人觉得生气。 “我只希望,这个‘万不得已’永远别发生。” 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他忽地站起身,俯视着她。 光打在他的背后,他逆着光,裴萱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以语气来判断,他的这句话,确是他最真实的期盼。 “我回去了,你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