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建议应和中央禁军和西北禁军都先打个招呼,若六日后,得到了不好的消息,我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解决问题!” 赵顼微微点头。 当下不能将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若文彦博解决不了,那就说明河北西路军是要造反了。 “枢密使,若六日后得不到你的回信,大军将立即开拔!” “臣一定不负官家所托!”文彦博郑重地说道。 这时,韩琦拱手道:“官家,此桉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应该涉及太多官员将领,可能这只是一两个官员的想法,其他人只是遵照着执行!” “朕心中有分寸。” 赵顼明白韩琦的意思。 此事,肯定是大多数河北西路的官员都参与了,若真按照刑律处罚,河北西路要被杀的官员可能会有上百个,而当下的大宋,显然不能如此处置。 …… 翌日,一大早。 文彦博便带着一队亲兵出发了。 这队亲兵,乃是禁军精锐,在赵顼的嘱咐下,还带了五十杆突火枪,以防意外发生。 此刻,文彦博无比气恼,特别是对河北西路的转运使徐沫。 徐沫负责河北西路的所有财政,乃是文彦博的学生,其能走到这一步,七成都是依赖文彦博的提拔。 文彦博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铸造假币。朝廷的俸禄与恩赏已经足以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为何还做这种一旦被查出便会被杀头的事情。 第三日,近午时,文彦博便来到了真定府界内。 平时,文彦博做事慢慢悠悠,不争不抢的,但他能在枢密使的位子上坐十几年,显然有过人之处。 在抵达真定府后,文彦博便令数个亲兵先行离开了。 真定府内,安插着枢密院的多名暗探,有些甚至已经十几年都没有与枢密院取得过联系,而他们的作用,就是应对像今日这般的事情。 另外,无论是军方还是州府,都有着文彦博的故旧,他想打听一些真实的消息并不困难。 而此刻,在真定府一座豪奢的宅院中。 转运使徐沫与安抚使冯文宪得到了枢密使封官家之命视察河北西路的消息。 “冯兄,那……那是我的恩师呀,莫非我们在汴京城的事情露馅了?”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说道。 此人便是河北西路转运使徐沫,掌管着河北西路的财政大权。 “不要慌!” 另外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冯文宪摸着下巴说道:“若枢密使只是常规地巡查,我们便好吃好喝地招待他。若是他是为了调查假币,我们就将其拉到我们这条船上。” “怎么拉?你不管你用财还是用色,我恩师都不吃那一套!”徐沫说道,其面色依旧非常紧张。 “能拉则拉,拉不过来便杀掉,实在不行我们便反了!”冯文宪目光冰冷。 “反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绝对不反!” “哼,现在你怕了!私自跑到扬州玩女人时,怎么想不到会有这个下场,去杭州赌钱时怎么想不到这个结果!” 徐沫长叹一声,顿时不说话了。 这些年来,他二人挪用军饷,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拆东墙补西墙,为了应对朝廷的检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想到了铸假币。 …… 半个时辰后,文彦博来到了真定府府衙。 徐沫与冯文宪连忙迎了上去。 “恩师在上,请收弟子一拜!”徐沫甚是热情,直接就给文彦博跪下了。 文彦博笑容灿烂。 “快起来,快起来!老夫以有你这个弟子为荣呀!” 冯文宪笑着说道:“枢密使,咱们屋内聊吧,酒菜都准备好了!” “好……好……好……”文彦博与二人寒暄着走进了府衙后厅。 接下来,三人共坐一桌,只谈旧事,不言其它。 不到半个时辰,文彦博便喝得踉踉跄跄,然后被搀扶到屋内休息了。 冯文宪见此状,不由得得意地朝着徐沫说道:“我就说嘛!禁军铸钱,史无前例,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头上的,这次也不过是普通的巡查罢了!” 徐沫也不由得长呼一口气,心中不由得安定了一些。 当日深夜。 一名亲兵来到文彦博的屋内,将收集到的情报统统呈递了上来。 文彦博看着一个个小纸条,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 “治平二年,秋,九月,徐沫前往杭州狎妓,十日方归。” “治平三年,春,四月,徐沫一次性购买十名妙龄女子,养于私宅之中。” “治平三年,夏,七月,冯文宪虚报军饷四万八千人,将钱财全部运回吉州老家。” “治平四年,冬,十二月,冯文宪与徐沫于真定府某村落,建铸币窑。” …… 在河北西路,文彦博的门生与属下多着呢! 只要有他的信物在,立马便有人愿意吐露这些真相。 来之前,文彦博便几乎确定,假币之事乃是二人主导,只是没想到二人竟然在河北西路过得竟然是如此奢靡。 当下,最关键的就是如何让二人认罪,且不会逼得他们造反了。 文彦博看向窗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翌日一大早,文彦博便起床了。 徐沫和冯文宪早就在门外等候,为了防止文彦博视察出来一些对他们二人不好的内容,二人决定全程陪同。 “恩师,敢问今日去哪里视察,我二人一直陪着您!”徐沫笑着说道。 “视察?有你们两个守着河北西路,老夫放心,今日去城南的寿星台,我听说那里许愿极准呢!”文彦博捋着胡子说道。 听到“寿星台”,徐沫和冯文宪相视一笑,心中的担忧彻底消失。 “恩师,怪我了怪我了,整个大宋谁人不知,恩师精研长生之术,来到这里,自然要先去寿星台拜一拜了,我这就去安排车马,我二人陪着恩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