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中年妇女在听到时清那句“我不是他妹妹”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不是妹妹吗?看着你们长得还挺像的。” 梁齐宴大手环上时清,嘴角噙着一抹笑,“是吗?这可能就是别人说的夫妻相。” 时清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身体僵滞了一瞬,梁齐宴放在腰间的手微微发烫,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演戏就演戏,没必要说这些吧? 来不及反应,梁齐宴就将她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不再管中年妇女说什么,迈步走出了医院。 她将手中的药袋拿起来挡住脸,其实来的时候时清就被他抱着,此刻已经习惯了不少,没有那么尴尬。 药袋随着步子的晃动在脸上摩擦出沙沙声响,医院外路灯昏黄,照在药袋上晕出一束光圈。 他抱着她走到车门外面,才将她给放下来。 座位有些潮,梁齐宴又拿了个备用坐垫过来,车内的灯光,时清才看到座位上的一摊泥渍。 她开始一直都是蹲着,知道崴脚以后才开始坐在地上,屁股上一定是沾了很多泥,梁齐宴黑色的西服上倒是没什么,他抱她时她的屁股是悬空的,现在一看座位,时清觉得真社死。 要是脚崴了没随便坐地上,也不至于这么多泥土将坐垫弄得这么脏。 他们身上的衣服从民宿到医院的车上被空调的暖风吹的接近半干,又在医院折腾一通后,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干了。 时清连忙拉住梁齐宴,“不用垫了,别再把另外一个弄脏了。” “多洗一个少洗一个差别不大。” 他将垫子放好,侧身让时清坐进去,又自己绕到另一边,把驾驶位是坐垫也顺便换了。 “药袋给我。”他朝她伸出手。 时清递过去,他将冰袋拿出来,用时清先前擦水的那块毛巾包裹着,用手试了下外面的温度后递给她:“现在应该不会太凉了。” 时清接过来,低下头将冰袋敷在脚上,舒舒服服的冰凉感传来,她将冰袋放在脚踝上,侧身用一只手扶着,抬起头看着梁齐宴,认认真真的说了句“谢谢”。 谢谢他冒着大雨去山上找到她,谢谢他一路将受伤的她带下来,谢谢他开着车送她来医院,忙前忙后的带她就诊,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寒冷的深夜感到温暖。 男人的五官隐匿在昏暗的光线里,时清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车内光线打在他的脸上,高挺的鼻梁留下一片阴影。 “嗯。”梁齐宴沉声,嗓音暗哑。 时清不明白他的情绪转变,低着头认真的敷着冰袋,隔了很久梁齐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疑惑道:“还不回去吗?” “你再敷一下。”梁齐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时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没电,“你车上有充电器吗?我手机没电了。” 梁齐宴睨她一眼,拿了一个通用的三孔充电器给她,心里憋着 一股气。 他知道她上山还没回来后,上山找她一直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他开始不说话,不是气时清一个人自己上山被困,他是气自己不长嘴。 要是当时时清说想上山,他要是主动跟她说,换个时间和她一起去,她也不至于在黑夜里淋那么久的雨。 陈深总是说他对时清不一样,但梁齐宴一直觉得这份不一样没有多特殊,直到知道时清被困在山上后,他才真的知道那份不一样的特殊。 很害怕,害怕她真的受伤,害怕她出事,好在最后他找到她了。 时清当时没想那么多,单纯就是觉得梁齐宴带她去过很多次,她也不能总是依赖梁齐宴,就自己上山了。 她的背包被放在后备箱,手机关机后她就顺势将背包塞了进去,虽然也没那么着急充电,但是时清还是打算去拿过来。 顺便看看实验组的师兄师姐们知道茸青是外生根型的野生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将手里的冰袋拿起来,伸手开了车门,锁扣响起的瞬间,梁齐宴鹰隼般骇人的黑眸睨过来,“干嘛?” “⑽(格格党文$学)⑽” “待着敷你的脚。”说完,他拉开车门,大步走到后备箱将她的包拿过来递给她,又耐心的站在车边等她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 包也湿的严重,手机屏幕上全是雨水,好在雨水只在手机壳上,没有进水。时清双指捏着手机,用毛巾认真将上面的水擦开后,才将手机插上充电。 手机一插上电,就自己进入开机模式,时清将手机放下,又继续冰敷脚。 车内此刻安静到只有彼此的呼吸,混合着砰砰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