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被雨水寒风裹挟着,凉风顺着裤脚钻进身体,丝丝寒意入骨。 她在包的夹层里摸了一会儿,最后找到一把小手电,见雨没有要停的趋势的时候,时清也顾不得被淋湿,借着手电筒的光开始往下走。 雨势太大,手电筒的可视范围太小,她只能大致看到面前的路。 大雨下的路不好走,时清走了快一半的时候,脚就崴了,这次不再是轻微的擦伤,脚脖子处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汗水混着雨水裹挟着头顶。 全身基本没有一处是干的,时清找了个离树远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开始用手揉抽痛的脚踝。 坐下没有多久,时请就感受到了一束亮光,这束亮光比她手里的电筒光线强,似乎有强大的抚慰人心的力量。 时清手还放在脚踝上,看清来人后有点惊喜。 梁齐宴见到女孩径直坐着,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将放在脚裸上,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打湿,就连头发也湿了粘在额头上,头顶撑着的雨伞基本没什么大用。 梁齐宴眉头紧皱,将手中的雨衣递给时清,沉声说:“还能走吗?” “脚崴了。” 梁齐宴盯着女孩的脸,最后只说了一句,“先把雨衣穿上吧。” 时清将雨衣套上后,面前站着的男人收了手里的伞,将手里的电筒递到她手里。 梁齐宴向前迈了一步,在时清还没反应过来时,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 时清一惊,手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梁齐宴低声道:“别动,不然摔了。” 她手里撑着的雨伞上有雨水顺着伞架流到梁齐宴的肩头,在黑色的雨衣上形成一个水珠最终流到脚下。 时清怕因为自己再乱动,只能将手电筒调整到适合的位置,方便梁齐宴看路。 时清撑伞的那只手还勾着梁齐宴脖子,她不自在的往下挪了挪,顺势搭在他肩头,隔着雨衣梁齐宴也感觉不到什么。 雨水形成细小的山洪,梁齐宴抱着时清,害怕真的再摔到她,步子挪动的缓慢。 时清从来没有被人抱过,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就像和梁奶奶说的那样,她只是表面不长肉,实际上也有九十斤,不算轻。 “很重吧?”时清说:“你放我下来慢慢——” 话还没说完,梁齐宴的声音从头顶打断她:“不重。” 他的声音与雨声混合,头顶嘈杂的雨声此刻似乎是在给他伴奏。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环着时清腰肢的手收紧,隔着雨衣,时清都能感受到梁齐宴手指的弧度。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时清不自觉屏住呼吸,但是因为自己被抱着,她又觉得有点安心,好像有梁齐宴在,总是让人安心。 她抬头去看他,流畅的下颚线,往上的高挺的鼻梁,深邃似海的眉眼,梁齐宴的头发被水打湿,混着雨水黏在紧皱的眉头上。 梁齐宴只能看前面的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等到民宿平 稳的路上的时候, 他终于加快步伐。 时清也终于能够挪动一下, 她搭在梁齐宴肩上的那只胳膊,此刻酸痛的快要举不住伞了。 虽然他们穿了雨衣,但是梁齐宴身上大多地方都是干的,时清没收伞,就这样举着。 梁齐宴没有径直进民宿,车钥匙还在口袋里,他将时清放下,让她扶着车后,拿出钥匙开了车门,又将她抱到副驾驶里。 “会把车座位弄脏的。”时清连忙制止。 梁齐宴径直将他放了进去,沉着脸也不理时清,时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由着他,脱了身上雨衣递给他。 他又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条毛巾给时清,自己绕到驾驶座上,脱了雨衣去开车。 梁齐宴周身的气温低沉,时清又说:“梁齐宴,不用去医院了吧,我就是小崴了一下。” 他黑眸睨着她,语气算不上好,“你在山上淋了多久的雨,自己心里没数?” 时清下雨后确实在山上待了很久,想着也好,顺便看看脚怎么样了,就没说什么。 梁齐宴看着旁边唇抿成一条直线的人,脸色苍白,看起来脆弱,他将空调的温度调高,开上车驶离了民宿。 时清拿着毛巾擦头发,丸子头此刻散落下来,垂在脸颊两边。 空调的温度上升的很快,时清将头发擦的不再滴水,注意到梁齐宴的头发和身上也湿了很多。 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西服,水渍大片在衣服上晕染。 车玻璃前的雨刮器不停的扫动着,雨势不减,梁齐宴开的车却很快,想到梁齐宴一路小心的将自己抱着下来,时清不自觉的放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