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这座定期与你在此相会的箭场,已成我暂且从各种烦心事之中、从大御台所的桎梏之中解脱出来的避难所。」 青登挑了挑眉,哑然失笑。 ——毕竟我的灵魂是来自21世纪的啊,从未受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封建礼教的熏陶。 从小生活在文明开化的21世纪的青登,对封建时代的礼教秩序向来不感冒,同时也欠缺对其的敬畏之心。再外上青登的一点个人性格使然。因此自然能在天章院和德川家茂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不做作。 天章院的这套情真意切的言辞,使青登怪不好意思。 他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接话。 说「你客气了」?好像有点不太对。 说「这是我该做的」?好像也不太对。事实上,青登并没有主动对天章院做过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儿。只不过就是陪在天章院的身边,乖乖地上天章院的弓术课而已。 「啊!对了!趁着刻下这你我都有空坐下来闲聊的难得机会:橘君,我们来讨论一下对你的称呼的更改吧!」 这时,再度开口的天章院,吸引了青登的注意力,打断了青登的思考。 「对我的称呼?」 「一直以来,我对你的称呼,不一直是‘橘君,嘛。」 「这个称呼未免太长了一点,有足足5个音节呢,你现在是我新御庭番的番士,是我的直属部下,你我之间的交往互动将来会愈来愈频繁。」 「若一直使用这么麻烦的称呼,难免会造成一些不方便。」 青登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改称呼啊…… 「既如此,那么天章院殿下你今后叫我‘青登,即可。」 「「青登」……」 天章院歪了歪脑袋,作思考、困惑状。 「这个称呼确实是变短了许多,可我觉得稍微有些拗口呢……噢!对了!」 天章院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点子似的,双手击掌,面露欢悦。 「我叫你的本名:‘盛晴」好了!虽然这个称呼仅比‘橘君,短一个音节,但朗朗上口,既好念又好听,而且还很有平安遗风,我很喜欢你的这个本名!」 青登一愣。 「「盛晴」?」 青登的全名是「源橘青登盛晴」。 源氏橘姓,通称青登,讳盛晴。 「通称」类似于古中国的「字」,是专门取来供外人称呼的。 至于「讳」就和古中国的「名」一样,是一个人真正的本名。 只不过,古日本的讳稍稍有点特殊。 按照古日本的礼教规矩,一个人的本名只有自己的主君还有关系非常亲密,亲密得能穿同一条裤子的人才能叫。 如此严苛的条件,使得每个人的身边,时常是一个能叫自己本名的人都没有。 就以青登本人为例,青登那么多的朋友,都没有一人是管青登叫「盛晴」的。 …. 而青登自己也很少去直呼他人的本名,青登和近藤勇、土方岁三那么地熟,也没叫过这哥俩的本名:昌宜、义丰。 想当初,木下舞在众目睽睽之下喊青登的通称,就已引起小小的骚乱,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青登和木下舞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连喊个通称都能引起旁人那么激烈的反应,假使木下舞当时喊的不是青登的通称,而是青登的本名……那么肯定会有不少人怀疑青登和木下舞偷偷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一、两个了。 若想直呼某个人的本名,就是有那么多的规矩,就是有那么多的麻烦——不过,这些规矩、麻烦对天章院来说,全都不是事儿。 自己的本名只有自己的主君以及跟自己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叫?这不巧了嘛,天章院正好是青登的主君! 青登目前的阶级身份是旗本武士,是幕府将军的直臣,明面上的官职是火付盗贼改的番队长,暗地里的官职是新庭番的番士。 论阶级身份,论官位职称,青登都是天章院母庸置疑的直属部下。 天章院喊青登为「盛晴」,既合规矩又合情理。 青登对于他人对自己的称呼,一向不怎么看重。既然天章院觉得他的本名好听,想对他以本名相称,那就随她的意吧。 于是乎,青登颔首: 「但凭殿下作主。」 「那就这么决定了!」 天章院笑得好灿烂、好漂亮。 「那……今后就请你多多指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