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答完,只颠三倒四地求饶。一刀宗距离小定村不过两座山,游丹庭看也来不及问什么了,抬手收起金环,手掌顺着白羽脊背一抚,修复伤势。 “你可以想清楚了再回答,也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我之后还会问什么,”她将乱颤的人扶起,拍了拍肩,“好了,去吧,好好装,把……飞花是吧?把飞花的计划好好引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白羽仓惶地看着她,泪水还糊在脸上,几乎不敢站直。 饶你不死这种话,基本等于等我利用完了再死。可大概是面前的女子太平和了,她竟然觉得这承诺有些可信。 或许她能另投明主呢?白羽连忙揩尽眼泪,小心翼翼道:“你、我能问问,您是谁么?” 面前的素衣女子只微微一笑,语气无比的亲切柔和:“你扮着我,却还要问我是谁?” 白羽的膝盖瞬间软了:“妖、妖尊,我、我……”话未说囫囵个,她一眨眼,云上其他人却都不见了。 是……隐身么?她迷茫地想。 小云缓缓降至一刀宗山门前。小修士上来迎接:“您来了。金道长正在乐乎堂品茶,”他卑躬引路,“方才我们回山门的路上,竟又遇见了一位贵人,那位现在正与金道长聊天呢。” 隐着身的三人听见这话,心里都有些不快。 金缇铃气鼓鼓地叉着腰:“又来?薅咱们碧罗山没完了是吧。” 小修士道:“那位也是您的好友呢。” 殷逢雪猜测:“青桃姐?” 三人对视几眼,决定先上去看看。 乐乎堂是会客堂,就在入山第二道门后,很好找。刚看到乐乎堂的门匾,三人就听见里头传来一个不怎么客气的声音:“你是碧罗妖尊的好友?” 飞花的声音尴尬而紧张:“好友之说,确实是晚辈高攀了。” “高攀?”那女子冷冷一笑。 三人冲进乐乎堂,便见飞花垂眉顺眼,恭敬地站在座前。堂中还有个穿着一刀宗校服的弟子,似乎是来陪客的,分明坐在座位上,却比跪着还要手足无措几分,一副想要劝解,却又不敢的样子。 而那不客气的女子,就坐在右侧上首,身边一位美人侍立。翠眉朱唇,凤钗宝簪,即便这乐乎堂并不简陋,她坐在此处,却有蓬荜生辉之感,不是游丹庭的真·好友·贺东仪又是谁?而旁边那位美人,也正是前些日子游丹庭见过的那位新弟子。 贺东仪冷眼瞅着飞花:“我看你就是个假的。” 飞花坚持狡辩:“晚辈的确境界低微,不敢与诸位大能相较,但妖尊与人结友,并不看修为。请宫主明鉴。” 贺东仪嗤声。她有意无意地放出一丝威压,飞花本就心虚,这下浑身一抖,几乎站立不住。 “我说你是假的,确实和修为有关系,却不是你想的那般肤浅。” 贺东仪睥睨藐视,目光却极精准地落在飞花背后佩剑上:“碧罗山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其他门派要送人历练,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弟子能不能压住。我倒没听说过外门弟子还敢进碧罗山的,怎么,原来华妙门赵疏梅的首徒还是个外门弟子?” 她喝道:“荔环,把这小妖拿下!” 美人弟子韦荔环臂弯披帛应声而出,一下就死死裹住了白羽身体,金缇铃也惊了:“紫麟宫主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讳?”她忽然想到什么:“啊……难道说,师父他……” “不错,你师父一天到晚就在那儿长吁短叹说你这个首徒没来,不然前十肯定有你一个名字,”贺东仪揉揉耳根,“本宫主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游丹庭水水的隐身术又被看穿了。 她解开术法,笑道:“东仪,你怎么也在这儿?” 原本在座位上吓呆了的一刀宗弟子腾地站起来,结结巴巴道:“诸位是……” “谁让你迟迟不来的?”贺东仪话音未落,韦荔环已将飞花制住,飞花还想挣扎:“你们杀了我,就不怕周围的魔气都没了控制么?” 贺东仪起身:“走了走了,去碧罗山。” 游丹庭奇道:“不是该去云京?” “殷追月呢?你人都没给我带出来。我就猜你没带。” “再留几天吧,有用。” 她们两个都不理飞花的威胁,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搭理她。飞花挣扎得越发厉害。 贺东仪竖起手指:“再一个月。”转头看被按着跪在地上的飞花:“挣扎什么呀,不是放魔气么?放了么?本公主怎么没觉着呢?” 她扶了扶鬓边簪子,“说起来这一路上也见了不少你这样的乔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