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碰了,对方的精神动物才消失的。 一只雪橇犬来到黑色的大水母旁边。快艇上,哨兵对弗伊布斯说:“继续你的任务,查理,救援工作交给我们。” 于是,水母离开了。 到目前为止,弗伊布斯已经看过不少人死了。目标们。被他杀死,或者还来不及被他杀死,被别的什么人捷足先登。杀人很简单,死很简单。不管这些目标是什么样的人,犯过什么罪,自己有多少种辩解的说辞,多少人认为他们不该死——他们都会死。博士把它叫做法律,但弗伊布斯更愿意把它称为秩序。社会的秩序,文明的秩序,他必须融入的这个世界的秩序。秩序判定要让那些人消失,于是命令被下达,任务被执行,目标被抹除。 那个S级哨兵溺死在了海里,死后的样子和之前那些目标没什么两样。过程很不一样,充满波折,有另外两个哨兵溺水,那边也在做急救。 弗伊布斯听见,“查理爸爸”停下了心肺复苏。那边,急救也停下了,他的水母听见,那两个哨兵在虚弱地对同伴说谢谢。 “意识坠入深井,”向导对她的哨兵说,“我抓不回来他。” “亲爱的,你已经尽力了。”哨兵对他的向导说。 弗伊布斯的视线从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收回来,移向船上的死者。也许还不该称为死者,距离这个哨兵达到医学上的死亡标准还有一小段距离。少年移动了几步,离这个正在急速远去的生命更近些,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这张还保留着生气的脸。 好可惜啊,弗伊布斯心想。 没有命令说要他死,他却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