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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岁看大,三岁看老(九)(3 / 3)


骂骂咧咧两句也不再说了。

不一会三舅公从底下跑上来,看着外婆还在打孩子就喊:“张兰!你是要打死她们吗!”

说着三步并两步跑上来,抓住外婆还在打人的手,骂道:“打死人是犯法的!现在不是以前了!”

外婆头发都乱了,眼睛通红,“老子自己生的,打死也算老子的,谁能管我?”

“你疯了!”三舅公骂她。

“三哥!”外婆吼了一句,“老四跑了,红兴的手断了!医师说再也接不上了!”

三舅公愣了一下,抢过外婆手中的棍子丢到下边的地里,说:“关她们什么事?你这样打,不打死也打残了,你还得养她们一辈子。”

外婆的眼泪流下来,“死了就死了,找个地方埋了就是。红兴的手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你让我这心里怎么不难受啊!”

“难受就拿孩子出气吗?你当妈这么多年,怎么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三舅公拉着她,朝着三姨和五姨说:“哭什么哭!赶紧进去!杵在这碍谁的眼!”

三姨扶着五姨,两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庄梦注意到,五姨的一条腿似乎走不动路,拖着一直到房间里。

庄梦也爬起来,跟在两人身后。

三姨和五姨身上全是被棍子打出来的淤青,五姨咬着唇小声说:“三姐,我腿好痛!”

三姨就蹲下去看她的腿,一路摸着问她感觉怎么样。五姨哭着说哪里都痛,三姨就轻轻帮她揉着。

小舅似乎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他站在房间门口,眼睛直直地看着三姨和五姨,说:“被打了,幸好我手没了,不然今天我也逃不过。”

说完还嘿嘿笑两声。

三姨看着他,“红兴,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只是想吃根包谷杆…”小舅迷迷糊糊的说。

五姨轻轻哼着,即使脚踝又青又肿,庄梦看着都害怕,她也不敢哭出大的声音来。

院坝里传来三舅公和外婆说话的声音,庄梦趴在窗边看,外婆的头发已经梳好,两人坐在院坝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外公吃完了饭,走过来站在门边说:“老五一会记得洗碗。老三,待会和我们去地里。红兴你就躺着吧,实在痛了就吃药,昨天开了药回来的。”

几人都没有说话,外公说完,转身回去他的床上睡午觉去了。

庄梦只觉得天旋地转,记忆在五岁后戛然而止。

小舅的左手小指还是没有接上。五姨因为那次被打,右腿骨头似乎被打坏了,落下终身残疾,走路开始一瘸一拐。四姨不知道去了哪里,年少的庄梦再也没有见过。

后来她以为,不过就是她在外婆家里被传染了虱子和跳蚤,暑假结束回到家中,胡晴一气之下将庄梦及腰的长发剪掉,还特意买了敌敌畏,洒在她的头上,身上,用帕子裹了三天三夜。她说这样可以杀虫。

后来实在是太多虱子,胡晴直接给她剃了光头,为此庄梦哭了好几天。庄梦带回来的衣服,也被胡晴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庄梦和庄顺终是没有再回去,胡晴也是。即使要回去,也得明里暗里求庄军多次,才能偶尔在过年时回去一趟。不过待的时间不长,至多也就吃了顿饭便急急忙忙走了。

对于外婆和那个家,她只记得三间黑黑的茅草房,又脏又大。还有门前的梨树和石榴树,因为偷偷吃过无数次。那条蜿蜒着的石板路,每次爬上来都要休息很多回。

挑不完的水,打不完的猪草,洗不完的碗,永远没有一餐的大米饭,黑魆魆的屋子,两块木板搭起来的茅斯,晒不完的豆子和包谷,院坝里扫不完的鸡屎鸭屎…组成了庄梦对外婆家所有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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