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许长赢就被响彻云霄的铜锣声吵醒了。昨晚她一直在想怎么尽善尽美地解决打印机充能和她的户口问题,穿越后久违地失眠了。 眼睛又干又涩,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许长赢真的不想离开被窝一步。但那锣鼓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敲在她神经上。 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只好起床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同样随眼惺忪的闻景和,看来这位也不是自然醒的。 “要不?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闻景和看到她脸上自然流露的生无可恋,非常有眼力见地承担起打探消息这个任务。 既然有人愿意身先士卒,那许长赢当然是乐意成全啊。 看到她点了点头,闻景和才动身出门,走之前还妥善地关好屋子的门,以免寒风灌进屋里让许长赢着凉。 不过完全没有清醒的许长赢并没有注意到这贴心的举动,其实刚才闻景和具体说什么她也没太听清,只记得有“我出去看看”这几个字,点头是已读不想回的意思。 浑身懒洋洋只想找个地挨着,一坐到大堂的椅子,她就被冷得跳了起来。这坐的是椅子吗?简直像是光着屁股坐在冰面上,这也太冷了吧! 被冻得一激灵她可算是彻底清醒了,这是闻景和也推门进来。这开门关门带起气流,让许长赢更清醒了。 “这声到底怎么回事,大早上的扰人清梦啊!”精神不济又浑身发冷的许长赢说话的口气与平时截然不同。 闻景和惊讶地看着许长赢,有些不可置信。他以为这个人是天生的好脾气,不会和别人急眼呢。平时说话总是带笑,路上遇到自己也不辞辛苦地救人,对小孩子老人家更是和颜悦色。 原来这样的人,也会有被坏情绪影响言行的时候吗? 闻景和内心里对许长赢的印象发生了些许转变,不过他的态度并没有因此改变。他还是一如往常般将消息告诉完许长赢就安静地等着她的反应。 原来这锣鼓声是大队有重要消息提醒队员们集合的信号,闻景和开门的时候正好遇到敲锣通知的人走到院子门口,就问了一下通知的消息关于什么方面。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公社好歹是赶在过年前把今年的劳动所得都送到了各大队里。孙卫军是今天凌晨的时候被人大力敲门叫醒,说是分的粮啊、票啊之类的东西都送到了,让他找地方放。 来不及换身厚衣服,他赶紧穿上披着出门的外套,熟门熟路地叫醒几家的壮年汉子跟着公社的送货员去卸货,将东西到以前的祠堂大广场前。 这送货员是开着拖拉机来的,把东西放下就匆匆走了,他还要赶着回去拉东西送到别的村呢。 这片地方的村子都是靠山的,有些甚至还在山上,每年到年底送物资给他们都是件苦差事。不过因为这边的路不算很好走,路途又远,公社一般是分完别的地方最后再让几个人接力,轮流送这一片。 今年他倒霉啊,抽到最后送进村里这一步。为了早点送完能赶上回家吃年夜饭,他丝毫都不敢松懈。 孙卫军带着人把东西都搬好之后,让安排两个人守着,就脚步匆忙地赶回家换衣服,然后找出铜锣让人通知队员们集合,还得把大队干部都叫起来,待会好维持分粮大会的秩序。 许长赢听完闻景和的解释,决定到现场看看,见识一下生产队的分粮盛况。 长旺村的祠堂位于村子的最里面,这古老的祠堂见证了村子诞生以来所有的大事,无论是繁华还是衰退。祠堂在供销社两层小院子没盖之前是村子里最气派的建筑,现在虽然在规模上比不过,但在精美程度上还是甩两层小院几条街。 现代的时候许长赢只在参观的宫殿悠久的历史文物建筑上深切地感受过“雕梁画栋”这个词语,今天她在长旺村祠堂上也深刻地感受到了。 她跟闻景和出门的时候随着人流往前走,不一会就到了祠堂前的广场。这里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村里的男女老少似乎全都集合了。 早晨的低温丝毫不能浇灭村民们心底火热的期盼,艰苦奋斗了一年,终于到了接收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今年粮食分配预算说是没差的,可这么晚才送过来,能好到哪里去呢?” “前几年□□都熬过来了,再差一天总能吃上一顿吧,等开春自留地多种点东西,掺着吃总饿不死人。” “听别的村说,今年发的粮少票多呢!” “你说咱们拿着那些票有啥用,又没钱买也不敢跑那么远,唉……” 听到拿票买东西,许长赢脑子里的生意雷达就响了。村里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她开了家供销社,这宣传看来还没到位啊! 昨天又去交易点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