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德,听声音,离这儿还有些距离。 “苏风吟,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下马抓你。”宋瑾墨咬牙切齿道,抓着缰绳的手,青筋迸现。 没他的允许,她竟敢跑。 银杏坐立不安,左右张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未做声。 相比较她,秋桃就镇定了些许,她安静坐在原处,等着苏风吟做决定。 沉默不语的苏风吟,掀开沉重的眼皮,她站起了身,佝着腰下了马车。 她站立那刻,宋瑾墨就骑马而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幽深的双眸里是寒烈刺骨的冷意。 她站在原地不敢动,浑身紧绷,心跳加速。 帝王之威太过吓人,无论是她,亦或在场之人,无一敢做声。 着一席白衣的谢鸣,掀开竹帘,从苏风吟所乘坐那辆马车之后,迈步而下,双手作揖:“谢鸣拜见陛下,”他微侧身,看向苏风吟,“见过苏姑娘。” 宋瑾墨双眸微眯:“张德,给谢才子放行。” “诺!”张德疾步上前,对谢鸣做了个请的手势,“谢才子,请。” “陛下要发配谢某,谢某无话可言。走之前,还请陛下允谢某言说两句。” 张德手心全是汗:“谢才子,有什么话,日后回来再言也不迟。”语罢,他就给了姜植一个眼神,姜植当即派人,不顾谢鸣的挣扎,按压到了车上。 “陛下,你这样与土匪有何异?”谢鸣悲愤出声。 唯恐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姜植扬手就给了谢鸣一记手刀,并亲自牵着马将谢鸣送出城。 姜植与侍卫的暴行,都被苏风吟纳入眼底,后背发凉,面色苍白。 宋瑾墨克制着心内翻涌的怒意,声音低沉:“把她押回去。”语罢,他便掉转马头,扬尘而去。 半个时辰后,苏风吟站在牌匾前,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悲从心来。 在秋桃的搀扶下,她迈过门槛。 “陛下有令,华清宫所有人不得外出,违令者斩。” 身后骤然响起的声音,让苏风吟顿下步子,她转身看向张德,心底全是不可置信。 他竟要囚禁她。 张德低首:“姑姑,陛下这次真的怒了。”他左右张望了眼,“姑姑,陛下的性子您还不了解,您擅自离宫,陛下。”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他相信以苏风吟的聪慧,能明白他的意思。 见张德带着人远去,苏风吟终扛不住,身体往后踉跄了一步。 秋桃与银杏齐齐出声搀扶:“姑姑。” 苏风吟木讷地抽回手,一步一步朝芳阁而去。 他怒她擅自离宫,他就要像驯养那只猫般驯养她,直到她认错,他才会罢休。 她身后,秋桃与银杏面带担忧。银杏想上前,却被秋桃伸手阻止了:“让姑姑静一静。” 姑姑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爱慕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所倾慕之人,却与自己的身份天悬地隔,想收心离开,又被抓了回来,失了自由,无论谁遇见这事,都会心中发苦。 日头西落,夜幕降临。 苏风吟心事重重地坐在桌前,看着桌上摆放的菜,毫无食欲。 “陛下驾到!” 声音才落下,宋瑾墨便迈步走了进来。 苏风吟离开凳子,就要下跪行礼。 他既要让她认错,那她就成全他,只求他能放她出宫。 “朕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说到后几字,宋瑾墨一字一顿。 苏风吟直能站直已弯曲屈的膝盖,欠身行礼:“奴婢拜见陛下。” 宋瑾墨大步走近,伸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苏风吟,不要挑战朕的耐性。” 下巴传来的痛意,让苏风吟拧紧了眉,双眸里闪烁着晶莹的珠光:“奴婢错了,请陛下恕罪。” “错哪儿了?” 锥骨的痛感,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欲将准备好的说词说与宋瑾墨听,就察觉到下巴的痛意消散了些,紧接着自己就被推开。 身后的梨花凳,让她避让不及,只能慌乱抓住桌子,才未摔倒在地。 然而,她的现状也不美妙,桌上的汤水与菜被她打倒部分,汤水顺着桌子缓流而下,她的衣袖也沾染上了好些。 抬眸间,她又见秋桃和银杏要过来,她连忙摇头。 她双手撑着桌面,将脏了的衣袖别再身后,故作从容,转身看向正背对着她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