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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砚(2 / 3)


促起来。

没了光的人,是不需要费力气辨别方向的,然而宁安被楼砚带着,像是要破风甩掉一切,那冰冷的宁家时光,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我叫楼砚,亭台阁楼的楼,砚台的砚,你呢?”楼砚琢磨着自己名字的意思,尽可能文雅地说给宁安听。

“……宁安。”仍旧是沙哑的声音,刺挠得楼砚心里痒痒。

“宁安的宁,宁安的安,对嘛?”楼砚接下话,不在意两人的尴尬。

“宁安,那我们一会儿吃馕饼和温奶怎么样?”

头顶后方传来男子的声音,温热的几个字一下就消失在了风里。

宁安松怔一瞬,含糊着,答“好”。

楼砚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儿,装作没有听清,又问了一次,声音比之前更洪亮,少年的明朗被夹杂在其中,

“等下吃馕饼和温奶,好不好,宁安?”

像是宁安的名字有多么特别,楼砚要喊千万次一样。

宁安只得点头,怕楼砚注意不到,又使劲儿晃悠了两下。

多日的紧绷,在楼砚一句有一句的问话中渐褪,头晕的感觉瞬间侵袭上来,宁安一下便卸了力气,昏睡过去。

楼砚忍俊不禁,拥紧了睡过去的宁安,春风满面。

宁安,宁安,楼砚觉得就是这两个字,或许就填满了他以后所有的时光,也许从他踏进那片芦苇荡那一刻开始,有些事情就注定不一样了。

阿母说过,这是劫,渡过了劫,楼砚就跟那便宜爹一样,铁石心肠,冷硬如霜;渡不了,就会如阿母一般,沦落为他人的囚笼之鸟。

楼砚想,自己杀过那么多的人,该渡的劫,已经到了。

*

这个时辰,阿玛吉是在等着楼砚回帐的。

她备好了炙好的牛羊肉和酒,换上了鲜艳庄重的服饰,重新打扫规整了楼砚的帐子,立在帐门处,等候着楼砚的归来。

夏季的雨水带来的清香让阿玛吉心情欢愉,又或许只不过是等待心上人的过程,令她喜悦。

她是被汗王赏赐给楼砚的,部落里许多女人都羡慕她。

真论起来,楼砚算是汗王最小的侄子,身份虽比不上王子,可楼砚生得惑人,猿背蜂腰,靡颜玉色,打起仗来又凶悍勇猛,一对儿弯刀下不知有多少的亡魂。

孤寥的身世和过于强悍的实力,在更迭不休的草原上,足以叫无数女人倾倒。

更不用说,十九岁的楼砚,没有过女人。

阿玛吉算是距离这个位置最近的人,她十七了,在部族里,有很多同岁的女人都已经生儿育女。

有人劝过阿玛吉,放弃掉楼砚,说他不碰女人指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玛吉却摇摇头,他们不明白,楼砚的好,成大事者,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

远远的,一人一马出现了。

阿玛吉激动地奔前去,四五步后,她的步子缓了下来。

雨幕中,阿玛吉以为自己没有看清,她忙上前几步,可渐渐近了,她发现自己并未看错。

楼砚与往日已经不一样了,嗜血残暴的气息被他生生掩盖下去,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来,更有着像是孤狼将要变成有血有肉的人的兴奋和激动。

阿玛吉很快就敏锐地知道,楼砚会这样不外乎是因为他怀中的女孩儿,那个脏兮兮不辨面目的宁安。

部族的男子妻妾成群,这很正常,可是事情落到楼砚身上,显得格外怪异。阿玛吉张口想要说什么,被楼砚一个噤声的手势止住了。

高大的男人单手稳稳抱住宁安,下了马。怀中的人丝毫没有察觉,依旧紧闭着双眼。

楼砚松口气,示意旁边的阿玛吉掀开帐帘。

“主子,这是谁?”阿玛吉还是轻声问。

楼砚没有看她,只是将宁安小心地放置在了狼皮榻上。

碍于汗王的面子,楼砚平日对阿玛吉算是和煦,可如此隐含质问的语气,使得楼砚心生不快。

“主子,能告诉阿玛吉,这女人到底是谁吗?”阿玛吉穷追不舍。

几月的时间,让她误以为自己已经是楼砚的女人,让她有了不该有的野心。

宁安睡得很浅,些微的争执已然叫她醒来。

“退下。”男人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携了些许寒气,迫人服从。

阿玛吉看了两眼装睡的宁安,噙着泪,出了帐子。

楼砚早就察觉到宁安已经醒来,不稳的呼吸让她暴露得很快。

他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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