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刺史甚至节度使不敢处理的原因,一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二是众人皆知皇后也信奉仁和教。若有一步踏错,不仅会被千万人唾弃,甚至还会被皇后所记恨上。”林识月说得很轻,似是私语,但速度又很快。 商止川安静地听着。 “你命人围了此处,并彻查教内众人,是你知道你定然能从其间查出些什么,你定能找到鸢娘等人残害人命的证据。” “但我定然找不到你的。”商止川补充道。 林识月点头,讲得越来越流畅:“于是你只能将我放回去,因为仁和教现在的掌事人是无辜的,所以——只要说明鸢娘等人的行径与我无干,是他们自己利欲熏心,那么仁和教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无辜的。” 商止川眉眼含了笑:“我还会将鸢娘放回去。” 林识月的动作霎那间停了下来。 “然后迎接着钱渡东?” 有一种奇异的情绪从商止川的脑中涌了出来。他欣赏地看着面前的姑娘,似是讶异她这般清晰的逻辑与敏锐的思维。 他一时生了逗弄她的心思。 “不过......也不一定找不到你的错处,”他弯唇,“毕竟我亲眼所见。” 他指的是周叔。 林识月呼吸顿了一顿,偏过头避开商止川的视线:“找不到的。”她低声说。 “什么?”商止川没有听清。 “找不到了,”林识月转开话题,“由此,你便困住了景筠,同时也顺带着改造了仁和教,完成了圣上所交代的任务,然而......” “然而,我只要有半分出错,所有的责任必然是我一人承担,且近几日我还需面临百姓的诘问和朝臣的批判,”他看出林识月此时的抗拒,便收敛了心思回到正题上来,继续说,“且这个方法,若是你没有成为神女,便不可能如此顺遂的实现。” 他确是没想到,当他在下方看着一身白裙的林识月时,内心的惊诧是远远大于惊喜的。他丝毫没想到林识月会做出这种行为,就如两人已经提前交换过想法一般。 林识月也没有想到,直到方才她才想通了一切,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她心底升起。 她所谓的补救计划,竟能与商止川的想法一模一样。 “然而,即使我回到正位,你也难逃纨绔子弟、胡作非为的流言蜚语。”林识月收敛心神,继续说道。 商止川不在意地颔首:“那又如何?只消圣上清楚就好,名声而已。”他不过消解些名声,而林识月的法子片刻间就有性命之忧。 他还沉浸在两人方法一致的惊喜感之中,唇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真切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