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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她(1 / 4)


“谁要伺候他!讨厌鬼!”

阮茵虎着脸丢下一句,提裙便跑。

直到上了回程的马车,她仍然羞恼不已。

回想方才,简直不可思议。

周沉璧做什么要瞎折腾?还向阿娘告她的状,仿佛她真的欺负他?明明是他不停地戏弄人!到了饭桌上,他又时不时给她夹菜,惹得阿娘瞧了她好几眼,似在责怪她不知体贴夫君……

她都被闹昏头了,他们不是扮演相敬如宾就好了吗?

阮茵十分不理解。

更不理解的是,回程时周沉璧也不骑马了,大喇喇钻进车中,与她挤在一处,将小令赶去了后面的马车。

他身形高大,一坐进来,大半马车都被占了,阮茵只好憋屈地窝在车厢角落。

他还坐没坐相,这挪挪那蹭蹭,存在感强得叫人忍无可忍。

马车走出阮府门前的巷子,阮茵终于怒道:“你做什么老是挤我?”

“我哪挤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要往角落躲。”周沉璧闲闲道。

阮茵探头朝他另一侧看,见凳子果然有余闲,便道:“你往那头去点。”

周沉璧瞟了一眼,不情不愿地挪了一点过去。

车马粼粼,走街过巷。

不多时,小娘子又被挤到了角落。

这一回她懒得理他了,缩着身子,靠着车厢侧壁假寐。

车里安静下来,周沉璧不错眼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又不乐意了,想了想说:“娘子,你可听说过莺粟?”

阮茵睁开眼,疑惑地摇头:“那是什么?”

“一种可以杀人的花。”

她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蹙眉盯着他。

“今日……”

他说了两个字,又停下了。

想说今日巡检司的案子。

死者名叫朱连广,家住庞城西大街鱼肚巷,今日一早被家仆发现死在家里,现场看不出他杀痕迹。

据朱连广的家仆和四邻所述,朱连广是做米粮生意的,有一妻一女,前些日子他与妻子郑奴儿大吵了一架,说是吵架,实则是朱连广喝骂责打郑奴儿,缘由不详,自那以后,郑奴儿便带着五岁的女儿回了娘家。因此朱连广死时,他的妻女都不在身边。

周沉璧回到衙署时,仵作已经验完了尸。

从尸僵情形判断,朱连广的死亡时间,应为昨夜亥时到子时,体表无伤,但从气道和胃中检出少量褐色沉渣,奇臭,靠近了闻,又隐隐散发一股异香。这又香又臭的沉渣,让他想起了芙蓉镇李盛之死。

彼时,周沉璧虽心中有疑,却并未深究,毕竟最终证实了,李盛是被妻子王翠勒死的,胃里的沉渣,只当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直到今日,在朱连广胃里也检出相似之物,他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

周沉璧命丁小壮去查朱连广与李盛之间的联系,又吩咐人将这沉渣收好,找城里有名望的大夫来问。

问了一整日,大夫们都说不知是何物。轮到去疾堂的大夫刘元正时,周沉璧已不抱什么希望了,谁知这老大夫皱眉捋须沉吟半晌,说出一番令人惊愕的话。

刘元正年轻时游历多地,曾在一本西域医典中看过一种莺粟花,花开艳丽,果为青苞,中多籽。据书中记述,莺粟花果皆可入药,主治虚劳咳嗽、湿热泄沥,同时,莺粟花果还可炮制香料,其气味焦臭,细嗅却又带一缕香甜。

朱连广胃里的沉渣,似乎便是莺粟炮制的香灰。

刘元正只是怀疑,并不能确认,毕竟这种花,他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见过。

按照刘元正所说,这莺粟香灰嗅闻过量易成瘾,后果轻则虚乏无力,重则出现幻觉,甚至丧命。那么朱连广的死,是否与莺粟香灰有关?李盛的怪病,是否也是莺粟导致的?

周沉璧心中盘算,面色也凝重了些,阮茵见状忍不住追问:“今日什么?”

周沉璧一霎松了眉眼,半笑不笑:“今日……娘子甚是可爱。”

案情尚未明朗,还是不要透露太多,免得她惊惶。

他如此搪塞,阮茵却不肯上当,蹙眉又道:“莺粟到底是什么?”

周沉璧瞧她小脸上神色认真,不由嘟囔一句:“真是爱较真的小娘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递给她,纸上是照刘元正所述画的莺粟,“这种形状的花果,误食易成瘾、可致命,娘子常与花草香料打交道,日后定要当心。”

阮茵仔细看了一会儿,心知定然与今日的案子有关,便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许是白日与周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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