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我都这么大了……” “啧!朝廷规定只有小童能吃糖葫芦?” “……没有。” “那便是了。”周沉璧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阮茵下意识挣脱,却被他紧紧抓住不放,靠近她耳边低声说:“娘子,我们是新婚夫妻,若是太过客气,你阿娘会忧心我对你不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 说好的约法三章,似乎并未严格施行,她好像也渐渐习惯了他的不守规矩。 正暗自懊恼,又听身旁的人道:“娘子,你那约法三章,很不合理。” “哪不合理?” 周沉璧抓住她举着糖葫芦的那只手,往前送了送,将一颗圆圆红红的果子贴在她唇上,瞧她下意识张嘴,才笑着道:“娘子与我保持距离,是因‘男女授受不亲’,可对?” 阮茵咬着糖葫芦,点了点头。 “那若是我掉进水里,娘子会不会拉我上来?” “我不会水,也拉不动你。” 周沉璧气结:“我是说假设,假设你会水,也拉得动我,要不要救?” 阮茵想了想,仍是摇头。 周沉璧登时怒了:“为何?!” “我怕救不成你,连自己也搭进去。我还有阿娘要照顾,不能死。”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 周沉璧一面气她不知忌讳,一面又恼她冷心冷肺。 恰好此时走到游廊底下,他一屁股歪到坐凳楣子上,黑着脸瞪她。 阮茵站在他身前,一双无辜的眼眨巴眨巴,问:“你气什么?” 周沉璧不说话。 阮茵与他对视一阵儿,忽然笑了:“我与你玩笑的。你和胡定形影不离,若真落水了,救你的定然是他。若是他不在,我又恰好看见了……” 她忽然想起少时不愉快的经历,盯着眼前的人出神。 到如今,她仍是不明白周沉璧为何见死不救,应该说,越是了解如今的他,便越是不理解少时的他。 但……事情都过去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会救你的。”少顷,又补了一句,“真是不禁逗的小君侯。” 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说话。 好半晌,还是周沉璧先忍不住笑了,擎起她没拿糖葫芦的那只手,照着掌心拍了一下:“扯平了。” 这下轮到阮茵生气了,她虎着小脸瞪他,忽然去踢他的脚:“你做什么打我?只兴你打趣我,便不许我打趣你?” 她发怒的样子格外有生气,比她乖顺有礼的模样更叫他欣喜。 敢拿脚踹他,是否代表,她心里与他更亲近了? 这个发现让周沉璧激动不已,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努力克制着表情:“娘子,我们在说约法三章的事。” 他现在十分急迫,要解决这个该死的“约法三章”。 阮茵不说话,但显然也不那么生气了。 周沉璧等她开始吃糖葫芦,才继续说:“若我落水,娘子拉我上来,免不得要碰我,这算不算‘男女授受不亲’?” “不算。这是特殊情形,人命关天。” “特殊情形不必考虑男女之防,平日就须严格遵守。这是为何?” “这是规矩。” “何人定的这规矩?他定的规矩就必须遵守?” 阮茵蹙眉:“人人都是如此……” “人人都是如此,如此便是对的吗?” 阮茵呆了好半晌,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周沉璧心中暗笑,趁她没醒过味儿来,继续说:“照我看,男子与女子相互防备至此,实在没有必要,娘子也觉得这规矩很无用吧。我自认不是孟浪轻浮之人,绝不会故意冒犯娘子,但你我眼下是夫妻,有些场合,该亲近还是要亲近,否则便会叫家人忧心,可是如此?” 阮茵想了想,点头。 “所以,娘子的‘约法三章’不合理。再者说,我们不是‘君子之交’吗?既是君子,心怀坦荡,那又有什么可避讳的呢?是不是这个道理?” 阮茵被他清澈又坦然的眼睛蛊惑,呆了一会儿,继续点头。 周沉璧笑得眉目舒朗,站起身,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边走边问:“糖葫芦甜吗?” “不太甜。” “啧!那下回换一家买,你莫吃了。” “但是我喜欢吃带一点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