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察觉,大概过了一两年的时间,有一次无意间听到爹娘谈话,这才知晓为何回回有什么大宴小宴,他总要被阿娘拉着认识这个伯母那个姨娘,还有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姐姐妹妹……真是烦透了。 得知内情之后,心中更加不耐和抗拒。 有一回,他在府里摔杯砸盏大发脾气,嚷着再也不要出府不去见人了,一群小厮拉都拉不住。 阿爹被急急从营里叫回来,将他捆起来一顿好揍,然后丢到祠堂里饿了两天。 阿娘哭得眼眶红红,一面盯着人给他上药,一面道:“璧儿,你命中有劫……” “有劫有劫!那算命瞎子连人都看不见,如何看得见命?!” “阿娘打听过了,那人算命是有几分准头的,好些人都被他说中过。且事关生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我偏不信!老天既给了我这一命,再想轻易拿去可不能够了!走着瞧,便真有大劫我也不怕,上天入海,渡了便是!” 阿娘摇头:“人如何争得过命。你长大了总要成亲的,何不趁早好好选选,选个合你心意的人,像我同你阿爹一般琴瑟和鸣、相守一生,不好吗?” “不好!我这辈子就孤寡到老,不成亲了!” “璧儿……阿娘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若是应了劫,便是要阿娘的命啊……” 他最受不了阿娘声泪俱下,比挨阿爹的揍还难受。 于是气恼地捶了一下床,转头不再说话。 在床上躺了几日,伤好后他装乖了一段时日,然后选了一个月黑风高夜,卷上包袱干脆偷偷溜出了府……这一走便是四年。 他自以为藏的好,只消过了十九岁生辰,便万事大吉了,没成想还是被阿爹绑了回来。 如今看来,只要他一日不成婚,阿爹便一日不会放他回坎州,阿娘也会继续老生常谈,说不定过几日,随便抓个什么张姑娘李姑娘送入洞房……既这样,还不如与自己选的人成亲。 因他有这一层私心在,故而阮茵再如何让他生气,他也能忍。 但……他真的仅仅是为应付爹娘,为早日被放回坎州,才决定与她成亲吗? 似乎也不是。 不过他一向不爱深究,当下心中如何想,便如何做了,端看那小娘子如何说。 “还未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