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一下传过去。
梁平看过后给他打了个电话。
梁平:“我觉得可以啊,画面很漂亮,人物也很灵,你哪里不满?”
导演:“我觉得她表达的不是我想要的人物啊,梁导,这是我的组,我导的戏,不能演员不听我的自己瞎胡演吧?”
梁平:“更正你一下啊,这是我的组,不是你的组,你是给我打工的。”
导演:“……那梁导你是站我还是站她?”
梁平:“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我是你妈吗还要惯着你?你给我好好按分镜拍!再过一周我就回去了,你给我把这一周干完。等我回去以后我管你想干什么!”
导演马上认怂了,“梁导,我不是那个意思。哥!哥,我错了,我小孩子脾气了。”
梁平:“知道错了就行。演员有自己的表达是好事,她演成什么样不用你操心,那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你说她不好是不是也想说我不好?是我的水平不如你高还是怎么回事?”
导演:“没有没有,梁导,我不敢的,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千万别生我的气,我就胡说的,我刚才在放屁,你当我放屁!”
梁平:“行了,你放的屁是香的吗还让我闻?这事我知道了,觉得演员不够尊重你是不是?那我尊重你行不行?等回北京我请你吃饭,叫上陆哥,一起请你,咱们好好的把电影拍完,皆大欢喜。你找事,最后片子没拍好,我不欢喜,谁都欢喜不了,对不对?”
导演对着手机唯唯诺诺,点头哈腰,挂了电话出来,一组的人都在看他。
导演:“我出去抽根烟,半小时后继续拍下一镜。”
导演出去抽烟了,摄像跟过去问接下来拍哪一镜,拿着分镜本让导演看。
摄像:“怎么样?看你这样,让人蹶回来了吧?以为自己是受宠的小姨太太,其实是通房丫头。”
导演咬着烟屁股:“滚。一会儿拍下一镜,在下面设个点,让柳老师当成下面有陆哥,跟他互动。”
摄像:“不叫替身?就设个点让人空演?你刚挨了骂就给人小鞋穿啊。”
导演:“叫,叫替身来,不过替身来了就到下午了,现在都十点了。先让柳老师拍拍试试,不行的话下午再让她对着替身拍,再不行就只能等陆哥回来了。”
摄像摇头:“你个黑心烂肺的东西。”
摄像去吩咐了。
柳苇从休息室出来,副导拿着分镜本给柳苇讲下一场的戏。
下一场是姜姬从摘星楼看到下面站岗的姜武。
这是眼神戏,现在别说没姜武,连楼下这个位置都不好把握,必须要保证自己的眼神能落到该落的地方,不然剪到一起时观众会觉得你的眼神落点不对,容易出戏。
柳苇回到机位前站好,工作人员拿一根L形的钢制尺子站在她身前,测量她的眼球距离地面有多高,然后加入摘星楼的高度,再加入陆北旌的个子,最后算出一个虚拟的数字就是她的目光落点。但因为现在这个摘星楼只盖了一层,没有下面的距离,所以还要再算出一个数字是真实的落点——这都是那个道具小哥说的。
柳苇敬佩无比:“你们还要管这个啊?”
道具小哥笑着说:“其实都是软件算出来的。”
那也很不得了啊。
终于得出一个数字了,道具组的人在位置上竖了一根小旗,让柳苇把目光落点放在那里,这样回头用GC技术把两个画面联起来的时候,那里就不是旗,而是陆北旌了。
各组退开,开机。
导演去看监视器了,喊开拍的是剧务。
柳苇站在栏杆前,往前倚,又往后仰,来回几遍,长发飘飘,环佩叮当。
导演在监视器前看画面,跳过他自己的不甘,他也要承认这画面活起来了,栏杆本来就是一个让人感到不安全的东西,姜姬攀在栏杆上晃一晃,就会让观众替她担心,而且她本身很美,衣服首饰环境都很美。
屋檐上的水滴掉下来,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身上。
突然,她的眼神一动,脸向一边转,未动先笑。
导演自己都心动了一下,他代入观众都能知道观众此时在想什么。
——这肯定是看到男主了。
女孩子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看到喜欢的男孩子了啊。
然后,柳苇又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她的眼神往旗子那里一转,从手上取下了一只金手镯,往前一探身,扬手将手镯扔出去了。
工作人员都看呆了,因为柳苇像在玩套圈,她扔的还很准,手镯套在旗上了。
套上去后,柳苇再次笑了,笑得比刚才还开心,牙都露出来了。
然后她往下一蹲,整个人都离开了画面镜头。
导演:这是被发现了。
观众肯定好奇,这是砸着头了吧。
然后她再慢慢把头伸出来,把她的脸正怼着定机位的一个镜头,双眼眯眯笑,可爱到爆-炸。
柳苇戏瘾发作,自己演了好一会儿,直到这一节结束,摄像喊停。
摄像去找导演。
导演坐在监视器前抹脸。
摄像:“服吗?梁导调-教出来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