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弄寒沉默着,并没有回她的话,凌汐池拉着他的袖子,说道:“这边不需要我,有你足够了,让我去吧。” 月弄寒看了蒋易修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转而看着凌汐池道:“阿寻,你有没有想过,北山矿场里的人没有你那么高强的武功,从送回来的情报上来看,有一半是老弱妇孺,你如何带他们回来,泷日国会放任你将他们带走吗?你到时要面对的也许是千军万马的追击,我始终觉得你一个人去劫矿场并非良策。” 凌汐池沉默着,月弄寒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此地距离北山有千里之遥,以她的轻功,三日到达绰绰有余,可难就难在,若是她真的劫矿场成功,对北山矿场里的那些人来说,从北山到这里便是一场长途跋涉,那时他们要面临的也许不仅仅是泷日国的追兵,还有作为武林四大家之一的东方家。 她也知道蒋易修为何会在此刻将这些情报送上来,凌云寨想扶持的始终是月弄寒,自己一走,便是月弄寒树立威信的最好时机,毕竟当初灭了无启族的也有唐家,她即便可以保证对他们做到心无芥蒂,可凌云寨的人未必会相信,出于自保,他们也许不会对自己动手,但是却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势力太过强大。 她看了蒋易修一眼,回道:“我没有别的选择,一旦安都城失陷,寒战天很快会知道我在这里,他生性残暴,一定会拿北山矿场的人来开刀,我已经很对不起我的族人了,也是我该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月弄寒张口欲言,她接着笑道:“相信我,我会没事的,况且,你会派人来接我的不是吗?” 月弄寒见她去意已决,自己多说无益,只得道:“先去见五位前辈吧,至少得知会他们一声才是。” 凌汐池点了点头,随着月弄寒去见了雪原五豹,雪原五豹刚开始时也是极力反对,见反对无用之后,便说要派一支人马随她一同前去,她表示自己一个人先行前去便可以了,人数一多会引人注目,只怕会打草惊蛇,只让他们在她到达北山矿场之后再派出人来接应她,雪原五豹拗不过她,捶胸顿足的让她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凌汐池一再保证自己一定会平安归来之后,几人这才亲自将她送了出去。 临行时,月弄寒突然唤住了她,她一转身便被他用力的揽入怀中,月弄寒在她耳边轻声道:“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凌汐池回抱了他一下,说道:“我答应你。” 月弄寒看着那背着剑转身离去的少女,邪血剑在她身后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红芒,她身姿挺拔,带着壮志凌骄阳的凛然少年气。 阳光下,那背影孤独却坚定,就像开放在黑暗沼泽的花,常与黑夜相伴,却依然倔强的想要开出一片光明。 原来一腔孤勇,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雪原五豹在一旁叹道:“这丫头,太苦了。” 明渊城外,云隐国兵营大寨。 萧惜惟一身蓝色铠甲坐在帐篷正中央,头束冰蓝色发冠,本就俊逸无双的脸上带着一股天神般的威严气势。 灵歌,魂舞以及几位同样身着铠甲的将军分散在四周,静默不语的看着正在沉思中的他,帐篷里一时寂静万分,可散布在空气中的却是越发紧张的气氛。 过了好一会儿,萧惜惟才抬起头来看向众人,指着自己身后的那副巨大地图,地图上已有多处为红笔所勾,即表示那是云隐收回的失地,萧惜惟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一走过:“明渊城临近渊河,渊河往东为亡鸟峡,其后为鹿山,亡鸟峡乃是深不可测的峡谷,地势险峻无比,泷日国不可能从那里派出援兵,所以必会选择鹿山,鹿山呈三山两口形势,破尘将军,你带一万风灵军,轻装上路,由北上鹿山,阻截泷日国派出的援军,不用正面对抗,只消扰乱他们的军心,挫挫他们的士气即可。” 他的手指迅速在地图上指过,边指边说道:“这三处,乃是明渊城的三道城门,赤火将军,明日你带两万风灵军从正门进攻,灵歌魂舞你二人各带一万的风灵军,从左右两道侧门进攻。” “是,王上。”灵歌等人均跪下听命。 一个声音低低响起:“王上,末将有一事不解。” 萧惜惟喝了一口茶,望向了埋着头的破尘。 破尘支吾着,不知为何,自己每次只要一看到这位年轻的王,他身上散发出的耀眼夺目的光芒总是令自己无法直视,怕一见,心神便会为他所摄,而正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一种超华风度与无与伦比的尊贵霸气,才会让自己对他忠心不二,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的脚下。 萧惜惟似乎看出了破尘的紧张,微微笑了起来:“但说无妨。” 破尘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魂舞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王上,还是末将来代他说吧。破尘将军憨厚直率,他是不知该不该质疑王上的决定,破尘将军认为明渊城至关重要,只派出五万兵马,能否将明渊一举拿下,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破尘将军?” 破尘扭头看着魂舞,点了点头。 萧惜惟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子上,问道:“破尘将军怕泷日大军吗?” 破尘一噎,连忙抬起头,昂首挺胸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有何惧怕,该怕的是泷日国的那帮龟孙子。” 萧惜惟长身而起,走到破尘的面前:“泷日国在我云隐国境内驻兵十万,这一路下来,死伤共有五万余人,他们不断的弃城逃亡,再加上风灵军一路游击,他们已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士气正弱,如今他们援兵未到,驻守明渊城的又是一些残兵,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