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魁对视。 花魁眼瞳变换,朝着秦曦月勾唇一笑。 那笑容看得秦曦月心中一惊:这花魁不是人,不是恶鬼就是妖。 秦曦月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花魁见秦曦月跟上,掩面发出尖锐的笑,刺得秦曦月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队伍绕过热闹的街市,选了人群稀少的小道,即便如此,这个队伍里也多了不少人。 弯弯绕绕,这个队伍总算是到了妓坊。 轿夫将轿子放下,小臂与小腿撑着身体伏在了地上,一只涂了丹蔻的玉手掀开轻纱,带着一股子魅意扫了一眼众人,才将白嫩的脚踩在轿夫的背上。 那轿夫仿佛感觉不到重量一样,一副享受的样子,嘴角留下涎水都没有发觉。 这花魁穿着暴露,裙子上的叉都快开到大腿根,动作稍微大些便一览无余,腰腹露出,还纹了几只蝴蝶,上半身就裹了一块布,胸前的两团都要呼之欲出了。 她一动,身上的那几只蝴蝶就像是活了一样,不,就是活了,有一只蝴蝶的位置变了。 秦曦月瞪大眼睛,瞧见那花魁进了妓坊便拔脚跟了上去,还没到门前就被老鸨拦住了去路。 老鸨上下扫了一眼秦曦月,满脸的鄙夷:“谁家的小孩子,我们这里可不欢迎。” 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秦曦月满头黑线,她随手往老鸨身上甩了个金元宝,语气沉沉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老鸨手忙脚乱地接住金元宝,因为吸长杆烟而染黄的牙往上一磕,在元宝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见此,老鸨那张涂的脂粉比墙腻子还厚的脸堆起笑,谄媚道:“小姐这边请。” 然后扭头又变回了尖酸刻薄的样,冲着身后的人道:“你在这看着,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秦曦月皱眉:感情刚刚我就是不三不四的人是吧。 这妓坊有四层,大厅正中央搭了个台子,往外就是一圈一圈的桌椅,坐在这里的大多是些平民百姓,穿着粗布麻衣,有的连身上的灰尘都没掸掉。 木质的楼梯折上二楼,全是包厢,站在走廊的围栏边能很清楚地看见下面,视觉效果要比一楼好上不少。 三楼四楼应该就是那些妓子休息的地方,也可以说是接客的地方。 秦曦月抬头望去,四楼只点了一盏灯笼,灯笼下能清楚地看到粉色的粉末,估计那就是那个花魁住的地方了。 一个人住一层,面子还真的大。 秦曦月收回视线,跟着老鸨踩上木梯上了二楼。 秦曦月被带到一个包厢里,一眼扫过,东西备得倒是齐全,矮桌、躺椅、屏风;点心、酒水、果子,还真是个好享受的地方。 等老鸨出去后,秦曦月就走到走廊的围栏边,透过木头之间的空隙往下看。 那花魁已经换了一身舞裙站在了台子上,一旁的乐师奏乐之前,花魁往二楼看了一眼,直接对上了秦曦月的视线。 秦曦月面色微沉,她这是被盯上了。 她看向已经扣上锁的大门,这事不解决怕是走不了了,希望李古师兄早点发现不对吧。 事已至此,秦曦月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围栏边看花魁表演,表演开始之前,她还特地回到包厢内把酒壶拿了出来。 于是等到其他包厢的人出来,就看到了那么一幕: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女童一个人坐在走廊上,旁边放着一壶酒,兴致来时喝上一杯,喝完了还要吐槽酒不够香醇。 其他人嘀嘀咕咕地议论,秦曦月没在意,目不转睛瞧着底下的表演。 别的不说,这花魁舞技倒是一绝,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诱惑,只是衣袖舞动间抖落的粉末难以忽略。 秦曦月一壶酒都要喝完了,也没见花魁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一圈又一圈地转着,旁边的乐师手指已经渗出了血,脸上呆滞,依旧麻木地拨动着琴弦。 曲调越来越快,花魁转的也越来越快,秦曦月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被裙子转晕的,还是被一盏盏灯笼晃花了眼。 终于,一声杂音传来,乐师手下的琴断了一根弦,曲调停了,花魁的舞步也停了。 她朝台下微微欠身,转身下了台就从楼梯上了四层,只留下一堆还沉迷表演无法自拔的人。 秦曦月见没人注意她,拿着空了的酒壶走到了三层,然后把灌了灵力的酒壶往下一扔,破碎的声音很快回荡在整个妓坊内,那些人一个激灵,才把魂收回来。 秦曦月摇摇头,转身上了四层。 四层静悄悄的,只是越靠近挂了灯笼的房间,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