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笑什么!” 如南捡起从自己身上掉下的那枚核桃,又捡起惠君身上掉落的那枚核桃,将两枚放在手掌之上。只见两枚核桃一片皮呈棕黑色,纹路细小、另一片呈棕色,纹路脉络粗大。 “这不是同一种核桃。”如南笃定道。 “你还在狡辩!” “娘娘!”一个轻柔的女声打断了悦婕妤的话语,是蒋嫔。她遥遥看向不远处的淑妃,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在这里断案。更为紧要的是柴嫔的身体状况。” “至于二人,则可以先软禁起来,以后发落。” 淑妃冷冷的盯着蒋嫔,蒋嫔却丝毫不畏惧,依旧是那样柔情似水的眼神,毫不畏惧地望着淑妃。 “此事便按照你说的办。不过她二人由你监管,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得有半点闪失。否则......” 否则,本宫便会理解为是你们想要灭口。 蒋嫔闻弦歌而知雅意,行礼道:“遵命。” 惠君同如南便被带到了蒋嫔所居的明光宫。她虽不是主位,却因出生尊贵,无人愿意同她合住,于是这明光宫便是她自己一人的宫殿。 “如南......”直到这时,惠君才敢有正常的反应,她才像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子。拉着如南的手,却不敢哭的太大声,只能让眼泪放肆地滴落在袖口上,染上大大小小深色的痕迹。 “没事,如果柴嫔熬了过去。至少还有转机。”如南安慰惠君道。至于如果柴嫔...... 如南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拉入深不可测的深渊。破绽、破绽、转机、转机.......到底是谁做的?到底是谁? “叩叩”房门被敲响,安勤出现在门外,她说道:“庆良人,娘子请你过去一趟。” 如南回头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惠君,小声安慰道:“我去去就回。” “如南......” “你放心,没事的。我去了。” 如南随着安勤往正殿走去。整个明光宫空无一人,只有花园挂着的壁灯在紫灰的夜里发出橙黄色的灯光。“小姐还是那么重情义。”安勤说道。明黄的灯光打在如南脸上,又被紫灰色吞噬,周而复始。如南的脸庞恍惚之间同蒋晨的脸庞竟微妙的重合起来,而后又如幻影版分开。 “我一向如此,安勤你是知道的。” 她一向如此,在小时候主母刁难母亲时挺身而出。一次、两次、三次、一次又一次......她跪在地上、趴在长凳上、吊在空中。那些清晰的记忆、模糊的景象。无论多少次,她都会记得,一开始只有几个人,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是主母和妾室们、蒋晨、然后到蒋晨的妹妹...... 在我记忆存活了最久的,便是蒋晨。还有你,安勤。 “我一直这样,安勤你知道的。” 如南随安勤进入了主殿,蒋晨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常的衣服,正在卸掉钗环首饰。“你来了。”她透过微黄的铜镜,看到了自门后进来的如南。 “今日的事,多亏长姐解围。”如南没有丝毫的犹豫,像着蒋晨行礼道谢。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长姐。我以为你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呢。”蒋晨嗔怪道。 “今日若不是长姐解围,怕是事情不能善了。” “你先起来。”安勤扶起如南,让她坐在凳子上。蒋晨也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 “今日之事,我会查清楚怎么回事。你且安心在这住着,到底你也是我们蒋府出来的人。虽然我的母亲待你的母亲不好,可到底我们身上都一同流着父亲的血脉。”蒋晨温柔地看着如南,就如同她平日一般。 蒋晨的眼睛似乎总是含着水雾,雾蒙蒙、轻盈盈的。这双眼睛也多给她增添了一份楚楚动人和缱绻。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会想要无时无刻,只看着自己。 如南别扭的转过头去,不看蒋晨。蒋晨也不勉强,只是继续说道:“以后可别闹性子了。” 如南微微点了点头。“娘子,玫瑰水兑好了。”一个服侍蒋嫔梳洗的小宫女捧上一盆水,说道。 如南看了一眼,那盆子是鎏金打造的。上头用金丝勾勒出数十种花朵的样式来,最大的一朵花徐徐舒展开来,像是一朵活着的黄金花。那花蕊更是用一颗硕大的蓝色宝石所制。 “长姐这洗手盆,看成色彷佛是新打造的吧。”如南试探性地问道。 “是,统共也就用了小半年。原先的洗手盆一直都是那一个,偶尔也要换换。” 如南说道:“只不过鎏金的盆子,到底是些刺眼。长姐何不换成青瓷的或者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