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忽然出现,一副和善的模样搭上邢瑛肩膀,“容姑娘想邀请你去她的闺房吃吃茶点。” “别去。”白月沉抓住她的手,压低着嗓子,认真道,“别去。” 程尤也劝,不过他劝的是白月沉:“你别管她,容姑娘又不是什么坏人,去一趟又不会缺斤少两。” 也是好奇,容姑娘叫一个初见面的女子去自己的闺房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当他看到白月沉还死死抓着邢瑛的手,顿然就想通了。 邢瑛好不喜欢他这样,那要去的又不是刀山火海,“白月沉,你放手。我被你捏的很疼。” “你当真要去?” “我要去。白月沉,你别太管着我了,我不想好端端一个朋友成了困住我的象牙塔。”邢瑛用力掰开他的手,跟在老太身后。 程尤啃着面包,像吃甘蔗似的,眼前的男人不动如山,程尤蹙眉,“你差不多得了,人都走老远了,你还盯着她。你就那么喜欢她么?” “程兄不必开这般玩笑,她不是我所喜欢的那种人。”白月沉这才收回视线,理了理衣裳,“我所喜欢的,她一个都没占上。容貌,性格,这种姑娘满街都是。” “那你又为何在乎她?抓的人家手都要红了。” 白月沉回答:“朋友之间,关心正常。” 程尤哼笑了下,告诉他:“往后,不要关心则乱。记住你今日的话。” “我知道容姑娘找我因何事。”邢瑛对着老太问,“只是有一点我实在不懂,容姑娘分明可以去找本人对质,怎的偏要旁敲侧击的找我呢?” 老太不说话了,邢瑛看不见她方才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搞得邢瑛有点担心自己的处境。 从上朝下看,她的处境并不是很糟糕,容姑娘住的也不过是在三楼,况且还有白月沉在,若真出了什么事,那她大不了同那次一样越窗跳下即可。 愣了下,她隐约记得,的确是有过越窗跳出窗外的经历,怎么想仔细翻找的时候记忆却又变得模糊了? 刚被老太领进门,开门瞬间,扑面而来一股檀香。 容姑娘面容姣好丝毫没有被病魔折磨的憔悴不堪,容姑娘拿起绣花针:“姑娘,你与月沉是如何认识的?” 邢瑛就猜到了她会问这个,本来就是因为白月沉的时候才喊她来的,邢瑛十分不解,有机会叫人进屋,怎么就不叫他来呢。 她和他,根本算不上什么,她顶多就是知道一些算得上是白府秘密的事,除此之外,白月沉与她,只是云泥之别,两个世界。 若要真这么回答,容姑娘可能不会相信,邢瑛只好说:“只是因戏相识,恰巧又聊得来,便结伴出门看山看海了。” “月沉,不是什么人都与他聊得来的。”容姑娘轻轻地说,“他从小便是寡言少语。能遇上聊得来,走进他心里的人世间少有,他又愿意与你结伴而行,想必在他心里,你独有一份地位。” 地位? 邢瑛想不出她对他有什么地位可言,双方能结伴同行,不过都是因为彼此有助于自己的利益。 “容姑娘,你与白月沉又是如何认识的?”邢瑛不想在这么你一问我一答了,既然来了,她也要问出些什么,不负此行。 - “砰!” 楼上忽然传来破裂的巨响,程尤还慢吞吞站起来的时候,一晃眼,闪过一道身影,白月沉反应极快,已经用轻功踩着楼梯扶手飞奔而上了。 邢瑛低头捡起碎片,十分愧疚的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拿稳。这么好看的杯子……是我错。” 容姑娘不在意这些,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伸了个懒腰,吹灭了檀香烟,打开门静等人来。 邢瑛对她的一举一动很是好奇:“容姑娘,听你刚才一说,您从小便与他认识,可他,却忘了你?” 真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正是自幼认识,所以称呼亲昵也十分正常。 “白月沉,他不想是会轻易忘记人的,况且还是儿时玩伴……”邢瑛喃喃自语,霎时,局促脚步声袭来,容姑娘无比兴奋的小跑到门前,邢瑛好奇的探出脑袋,门一开,一眼就看见白月沉心神不安的表情。 “月沉月沉。”容姑娘恨不得贴在白月沉身上,片白月沉依旧冷脸对待,容姑娘眼巴巴地问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邢瑛又处于尴尬的氛围了,她鼻子痒,转过头打了个喷嚏,再回头时,被容姑娘凭空出现的大尾巴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东西!” 邢瑛身子抖了抖,不可思议地揉眼睛,她分明看见尾巴在摆动,怎么一眨眼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