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陈亘看着她咬开包子,热气腾腾地直往上冒,她一边被烫得扇着风,一边还活蹦乱跳叫着好吃。暖融融的阳光投在她身上,绚烂的就像是一个无法决堤的夏天。 其实,他早上骑车路过早餐店时就有想到过这个画面,哪怕这个瞬间只是一闪而过的,突然萌生,但他还是停下了车—— 第一次为什么馅的包子最好吃而纠结。 图书馆不让带食物进去,他俩就只能站着一楼大厅里,室内隔绝了冷空气,陈亘也拆开了塑料袋,吃着那份热腾腾的豆皮。 郑弥吃下最后一口包子,把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嘟囔着:“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陈亘点了点头,一副大爷点拨样的散懒:“问。” “我之前都没见过你也没听过你,你大一应该不在P大吧?” “嗯,我是今年导演系的交换生。” “难怪,那你要交换多久?” 陈亘嚼东西的腮帮子停了一秒,抬眼看郑弥的眼神里多少带着得意:“怎么?怕我离开啊。” 郑弥看出来了他那双琥珀眸里埋的兴奋,真的是觉得这人很奇怪。 你说他幼稚吧,他又带着点拽拽的淡漠,说他自恋吧,他又不喜欢人多,说他孤僻吧,他好像又挺好亲近。 总结就是,她的第一感觉没错,陈亘啊,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郑弥揣起笑脸,也打趣:“是啊,我这辈子还没遇见你这么帅的人,当然怕你不见了啊。” “放心,时间还长,最少也要两年。” “那你之前是那个学校的?” “UCL。” “英国的!”这个郑弥是真没想到,“你中国话说得很正,我还以为你生活在中国。” 陈亘咀嚼的动作放慢,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意思:“高中之前在。” “那你……” 他出声,又拉起了那道界限:“好了,今日的问答环节到此为止。” “OKOK。你吃,你吃。”郑弥消停了三秒,脑子里的求知欲根本就压不住,“我……” 陈亘咬着豆干侧头,直白地刮她一眼。 郑弥捂着嘴巴:“我不问了,不问了,你吃你吃,多吃点啊,别饿着了。” 郑弥说完就靠在了身后的墙上,这个时间点里P大的人基本上都有课,就算没课也不会有人声会出现在图书馆里,本就空寂的大厅除了空气在流动,似乎任何都开始索然无味。 陈亘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粒,干巴巴地嚼着嘴里的豆干,他本身就不喜欢吃早餐。对于陈亘来说,食物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只是为了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待着,少一顿多一顿并没有什么区别,好不好吃也一样。 在英国的时候他经常连续几天不眠不休,把自己扑在剧本和拍摄上,吴聿说他说的没错。 他对世界都不怎么感兴趣、欲望极低,没什么朋友,不喜欢人多,除了必要的时候,基本上他都是一个人闷在这世界上的一处犄角旮旯里。 所以他也总是把自己活成一个房间,关闭了所有的门窗,就算偶尔打开,也要竖起一些木刺,而门外的人都只是路过,不敢靠近,最多也不过是因为外表的美丽而停驻几秒。 然而,对于陈亘,郑弥始终是一个例外,一个神奇的、害怕的又无法抗拒的意外访客。 就如此刻,他在觉得世界无趣时,她就这么刚刚好地发出了声音。 “噗,”郑弥突然笑出声,思维跳跃走,“我感觉我刚刚那语气跟哄儿子一样。” 陈亘听见她的笑声,并不觉得吵闹,反而舒服、沸腾、鲜活,好像他的那间房门并不是只有人路过,也有人带笑轻手扣门。 陈亘的声音都有些雀跃,表情却还是那副二五八万的样子:“哄儿子是这语气?” “应该差不多吧,不知道其他父母怎么哄,反正我爸妈从小就这样。我也是这样哄我儿子的。” “你有儿子了?”陈亘都没怎么惊讶,只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郑弥分享欲又上来:“有啊,都四岁多了。” 陈亘听着她的玩笑,配着豆皮下嘴,陪她打着车轱辘话:“是吗?那孩子爸爸是谁?” 哪知,郑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陈亘:“什么孩子爸爸?我说的是我家的猫!” 他难得被噎住,咽下嘴里豆皮,还是那副嘴硬的样子:“嗯,猫好,挺好的。” 郑弥看着他这胡言乱语的模样真是不厚道的笑了:“陈亘,难得看你这样啊。”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