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文绣便要走。 “等等。”宋雁书叫住文绣。 “姑娘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宋雁书犹豫了一下,起身将前日买的那块玉佩取出来,交给文绣。 “不必去买糕点了,你直接去一元酒楼,将这块玉佩和信一并交给王公子。倘若有人问,便只说你是奉我的命,给王公子送玉佩去的,不过回答含糊些。” 文绣似乎有些惊讶,随即明白过来,垂眼称是,接过玉佩出门了。 宋雁书站在屋内想了半晌,将那匣贺晏明的书稿取出来,往城郊去了。 “姑娘。” 就在宋雁书要踏出门时,突然听见星榆在身后叫她。 宋雁书回头,便见星榆一脸期盼地望着她,小心道:“姑娘要出门吗?” 宋雁书头疼了一瞬,转头看见贾虎也在西厢房门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果断道:“星榆跟我一起吧。” “是,姑娘。”星榆大声道。 不再看贾虎失落的神情,宋雁书带着星榆出了门。 贾虎嘟囔两句,一脸哀怨地回屋守着躺在床上的两床棉被。 明明以前,雁书去哪里都喜欢带着他的。 …… 原川小道十多里外的一处荒山上。 “这人怎么这么能睡啊。” “就是就是,咱们都干多少活了,若是我睡到这时辰,爹早就拿棍子了。” 几个小孩趴在窗外,偷眼看仍在屋里睡觉的钟承,心中充满不忿。 “来了来了。”一个小孩抱着一只大公鸡从远处跑来。 几个小孩兴奋回头,一起将大公鸡往窗口一放,就要松开绑在大公鸡喙上的绳子。 “小兔崽子,你们干什么呢?”一声爆喝从身后传来,将几个小孩吓得一抖,顿时抱头鼠窜。 那人骂骂咧咧地走近,透过窗户看钟承仍没醒来,叹了口气,对过来的壮汉道:“老大,这人怎么还没醒?” 于浩顺着看了一眼,“行了,干活去。” 那人凑近道:“老大,这人真是宋家军吗?他可是从京城方向来的。” 于浩顿了一下,“不是宋家军就当救人了。” “可这若是朝廷的人呢……” …… 到了。 钟承望着眼前显得格外高大的城楼,心中涌起无限狂喜,他终于到雄州城了。 钟承迫不及待地驾马入城,却没注意到四周一片寂静,守城的将士也都消失了。 一入城,漫天的黄沙夹杂着大雾迎面扑来,钟承别过头,几乎看不清城中的道路。 可他看清了路边的白骨。 钟承如坠冰窖,向城中疯跑而去。 一路上,黄沙漫天,浓雾弥漫,往日摆满铺子的街道满目苍夷,白骨如山。 转瞬,钟承已到城中,那座往日在他心中高大如山的将军府,已是墙倒屋垮,让他充满自豪与崇敬的刻有宋府二字的牌匾,已从中间裂开,跌落泥尘。 钟承扑上去,将牌匾从废墟中挖出来,疯狂地用衣袖擦去牌匾上的灰尘,想让那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恢复往日荣光。 可,牌匾越擦越脏。 钟承茫然地抬起头,嘴唇微动,无声唤道:将军…… 突然,浓浓的迷雾中显出一个高大的人影,钟承奋力地眨着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 近了,那是一个穿着铠甲,浑身是血的高大身影。 钟承浑身颤抖,急切地向前爬了两步,想要看清那张脸。 更近了,那人的容貌渐渐现出来。 浓眉大眼,高鼻厚唇,脸型方正,神色坚毅,目光……悲凉…… “将军!” 钟承心神俱裂,惊叫出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那是……将军啊…… …… 于浩两人正要离开,突然听见钟承的高喊,对视一眼,急急进屋。 钟承从梦中惊醒,梦中的情景却仍刻在他脑海中,他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屋子,半晌都回不过神。 听见有动静,钟承愣了一下,顿时回神,抹了一把脸,迅速从床上翻身起来,警惕地望着踏进房门的两人。 于浩道:“你在原川道遇袭,我们救了你。” 记忆浮现,钟承想起自己遇袭时出现的山匪,打量了四周,心中稍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