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终于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钟承的马儿见此,仰天嘶鸣一声,低头去拱钟承,似乎想将他叫醒。 “这马倒真是神了。” 一个壮汉骑在马上,见到这幅场景,不由惊奇。 刚刚他们一行人外出归来,就见一匹马狂奔至他们面前。 他们见马儿没有主人,便想将马儿带回山寨,谁知这马儿灵活得很,他们一路追来,才发现这马儿竟是引他们来救人的。 如此有灵性的马,不知其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壮汉对旁边人道:“下去看看。” 一个矮个子窜下马,跑过去凑近看了看,突然弯腰去拔箭。 钟承的马儿嘶吼一声,似要扬蹄,矮个子吓了一跳,跌坐在地,护着头大叫:“我是在救他!” 马儿似乎听懂了,又是一声长鸣,马蹄落在矮个子身侧,前蹄微弯,侧头用鬓毛去蹭矮个子,似在向他致歉。 壮汉一行人见此啧啧称奇。 矮个子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见那箭虽然正中钟承胸口,但似乎不深,便想拔出来看一下,谁知这马儿竟要踢他。 矮个子又探头去看,伸手握箭时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马儿,见马儿乖巧地站在一旁,心中稳定了些。 随即,矮个子想了想,松开手,伸手撕开钟承的外衣。 他还是看清楚了再拔吧,万一这箭拔出来,人就断气了,他今日不得死在这马蹄下。 马上的壮汉见到钟承衣服里的软甲,眼睛微眯,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忙从马上下来,快步走向钟承。 “我的乖乖。”矮个子伸手,在那箭周围摸了一圈,一用力,便将嵌在软甲上的箭拔了下来。 “这是什么甲,居然这么好用,这箭竟都穿不透。”矮个子见钟承只受了一点皮肉伤,心中顿时贪念一起,伸手便想将钟承身上的软甲扒下来,又担心马儿踢他,回头偷看一眼,就见老大急急过来。 “让开。”那壮汉将矮个子撞到一边,弯腰仔细查看钟承身上的软甲。 矮个子撇撇嘴,退到一边,见同伴都下了马,叫道:“这甲是我先发现的,你们不许抢啊。” 他不会武,个子又矮小,若有了这甲,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而他们一个个孔武有力的,这甲反而会钳制他们的行动,不如给自己。 矮个子点点头,但又担心自己刚刚加入,抢不过他们。 于是警惕地望着众人,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却发现众人在看清那软甲之后互相望了一眼便沉默了,不由好奇道:“怎么了?这甲什么来路?” 壮汉见钟承伤势无碍,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见钟承脸色苍白,眼下乌青,嘴唇干裂,于是取来水,喂了几口。 “他多半是累晕了,没什么事,先带回山里吧。”壮汉对同伴解释一句,便将钟承从地上抱起来,放在马背上。 矮个子见没人搭理他,也不气馁,跟在众人身后不住地追问。 其中一人受不了矮个子的聒噪,扭头解释道:“宋家军知道吧,这是宋家军将领才有的软甲。” 矮个子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仍在昏迷中的钟承,这人便是传说中的宋家军?随即觉得奇怪,“你们怎么认识宋家军的软甲?” 那人斜撇了矮个子一眼,不再搭理他。 …… 六月初五,京城。 “姑娘,巳时到了。”文绣从衣橱里取出衣裙,见宋雁书仍坐在案前,提醒道。 “嗯。”宋雁书低低应了一声,望向窗外。 今日是一元酒楼李深等人聚会的日子,按理来说前日刚约定了,第二次自然是要去的,可是昨日邻居老伯所说的那人让她放不下心。 那人是谁? 究竟在她的马车里翻找什么? 又是受何人指使? 并且,她昨日刚去了中书府的宴会,此时再与李深等人牵扯过近,实在不妥。 可想起李深等人以及自己的目的,她又觉得自己不能不去。 “姑娘?”文绣见宋雁书应了一声,仍没有动作,不由唤道。 宋雁书回神,提笔写下一封信,细细看过,然后递给文绣。 “文绣,你去安丰街买些糕点。倘若没人注意你,你便去一元酒楼找王元王公子,将此信交给他,说我今日去不了了。倘若不便,买了糕点便回来。” 文绣点头,接过信。 “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