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洵不甘心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的人依旧还是那副模样。 “你是岳茹?”贺洵不信这脚力大的能踢飞一头牛的人,是那个风花雪月的岳大姑娘。可还是不甘心的问出了口。 岳筝听着地上人的话,心中咯噔一下,身上也浮了一层汗!这是怎么回事?她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拉起还在发懵的贺洵开口:“你是白衣卿相?” “什么跟什么?”贺洵没听懂,低头看着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手,一把甩开,这女子简直是粗鲁。 岳筝彻底明白了,今日要嫁人的应是大姐姐岳茹。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刚回来就落在头上一桩姻亲,还是那圣上赐婚。 怪不得杜氏见着自己总是哭哭啼啼。 怪不得岳清清对自己也总是趾高气昂。 怪不得自己除了自己的小院哪里都去不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府里的主子下人都拿自己当个透明人。 原是如此,本以为是岳家普通的顶包,没成想自己不过是岳家顶替岳茹嫁出去的一枚棋子罢了。想到这岳筝的心里糟糕透了。 贺洵皱眉看着眼前发愣的人,站起身来警惕的询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岳筝,岳府三小姐。”岳筝腰背挺直,既然自己被人耍了。也懒得维护岳府的面子,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好啊,好啊,爷就没听过岳府有什么三小姐!”贺洵冷眼看着岳筝,心里可笑至极,被人当猴耍的愤怒直冲天际。 “平安!平安!还不给我滚进来!” 守在门外聊天的两人听到屋里的争吵声,相继进了屋子。屋里的人站在哪里对持着,皆满脸怒气。 “哎呦,爷,大喜的日子,这是作甚啊!”平安不明所以,见状连忙捡起地上碎成两瓣的如意秤杆,凑到自家爷面前。 “给爷查!查查这个岳府的三小姐!马上!立刻!”贺洵越说越气,险些维系不住自己的脸面,长袖一甩,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边走后腰边疼的厉害,贺洵回头看着还在原地发愣的平安骂道,:“你个不看眼色的,还不来扶着爷!” 春儿怯懦的站在门边,她没有平安一般不明所以。只是深叹一口气,转身将房门关紧,回头望向皮笑肉不笑的岳筝。 “三小姐。”春儿做完活,向前两步跪在岳筝身前。 岳筝往日不会叫春儿跪着,这次却没有开口阻拦,只是伸手将头冠一股脑的扯下来扔在一旁。 “你也知道?” 春儿听了问话,只能点头。 岳筝坐在那里,眼中不自觉的早已含上了泪。一瞬间她竟不知是愤怒的多还是伤心的多,身上像是泄了力气,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春儿见自家小姐的样子,也是心疼,她陪了筝小姐几个月。筝小姐的为人处世怕是府里众小姐们最受下人喜欢的,从不苛待。 “说说吧。”岳筝垂眼,嘴中苦的紧,伸手从床褥下面摸到一把花生,双手一捏便放进嘴中吃了起来,想要冲淡嘴中的酸苦味。 春儿看着岳筝面无表情的反应,不,这人甚至吃起了东西,倒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喃喃的来了一句:“小姐您替大姑娘嫁给世子,本就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 岳筝拿着花生的手一顿,更苦了。将多余的花生扔了,找了两块果子糖塞进嘴里,看着春儿:“你说,我在听。” “小姐,您可别怪夫人。”春儿说。 岳筝自然知道春儿嘴中的夫人是谁,其实在今晚最让岳筝难过的就是自己的亲人。现在只有自己在这陌生的地方,让她觉得过往的好都是假的,一想到这胸口便有些隐隐作痛。 “老爷和夫人去求过老太太无数次,只是次次都被挡了回来。”春儿擦擦脸上的泪,小心的看了一眼岳筝,紧接着说道:“老夫人中意大房,如今大老爷升了官,得了宠,家里只有一个大姑娘,肯定是铆足劲的往高处走。” 岳筝听了话不解,问道:“这世子侯府还不算高枝?” 春儿脸蛋听了此话有些僵住,喃喃的开口:“贺世子是上京出了名的惹人嫌,如今侯爷的兵被圣上收的所剩无几,长公主又在宫中,侯府势单力薄,不是什么好姻缘。” 岳筝听了话,冷笑一声:“不是好姻缘就往我头上塞?” “小姐!”春儿听了岳筝话里的怒意,连忙上前抱住岳筝的腿:“小姐,不论如何您都是岳家的小姐,圣上只是将岳家和侯府结了亲,没说哪房小姐。” “好算盘,真是好算盘。”岳筝憋着一肚子气,恨不能也能和刚才的人一样,甩袖走人。 岳筝站起身来,到处翻找东西,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