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有异,这老小子,可别是心理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副将仍旧疑惑,“侯爷你咋这么关注她,难道是要帮陛下,跟朝堂哪些个老狐狸去斗?” “老子可没这个闲心,管这些个争权夺利的事。” “不过,陈家的老小子若是哪天要造反,老子自然第一个上去灭了他。”归德候眸中霎时迸出狠色,转瞬间又隐没。 当年陈敬非与他在军中,一人有勇一人有谋,互相交托后背,可谓生死之交不为过。 只是,这老小子渐渐开始玩弄权术,不再是与他驰骋沙场的陈政安了,但他也不愿做皇帝手中的刀,对昔日同袍下手,便干脆不参与其中。 水玲珑也已经出了皇城,坐上将军府派来的马车。 刘大壮在她身旁呼呼大睡,全然不知今日宴会上的刀光剑影。 “其实你不用亲自跑一趟,有我带着人去足够了。”车厢内未点灯,十分昏暗,仔细去看才发现角落里还猫着一人,这声音听着像是山猴子。 看水玲珑不为所动,他迟疑道,“真要吃?这药太猛,一两回就罢了,若是多来几次,身子哪里遭的住。” 他说的是寨子里董大夫研制的解毒丹,能解百种毒性。只是药性猛烈,与身体无益处,只做急用。 水玲珑睁开着眼,探身从他手中夺过药丸,往口里一丢道,“我自然要去,不亲眼看着怎么放心。” “而且齐国公府上高手如云,我知晓家祠位置,跟着去能少好些麻烦。” 她漫不经心道,药一入口,软筋散的效力退去,她握了握拳,内力果真慢慢凝实。 她入宫不久后,巧婆子的小儿子偷偷摸摸上府来传信,言说祖母病重,可能要不好了。 山猴子这才来宫门口接她,顺便带着他两个徒弟上齐国公府上去劫人。 “陈家老夫人说....若是不行便罢了,拿席子一卷,丢到乱葬岗去。”那来报信的年轻人说话时有些闪躲,原话只会更难听。 祖母应当是乍然知晓父亲的事,心绪起伏之下,这才病倒了。 马车一路往外城而去,在路过拐角昏暗的门楼时,马车颠簸一下渐渐远去。 而水玲珑与山猴子不知何时下了马车,隐没在门楼暗处,身上的衣衫早已换过。 他二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穿行在暗巷中,身后还跟着山猴子的两个徒弟。 打更的梆子敲过,已是丑时正,人最为困乏之时。 水玲珑与山猴子摸到齐国公府西南角,留下两人在外头接应,“一会我们如果没有从此处出来,便是进了徐府,你二人便往南去,将人引开。” “记住,只引开,莫要同他们动手。” 那二人点头,高个子的声音低低的,“大当家,师父,你们就放心吧。” “我和师兄要是跑起来,除了师父和大当家没人能追的上。” 水玲珑这才点头,两人翻过齐国公府的院墙,在夜色中朝着家祠而去,一路上避着巡逻的府兵与暗处的隐卫。 约莫一刻钟,才瞧见那座白墙黑瓦的院子。 山猴子伸手拉住水玲珑,摸上横梁,并未立刻进入祠堂,他低声道,“别急,先看看情况。” 今日闻听此事,他已觉蹊跷,但事关玲丫头的亲祖母,不得不来探探。 果然,细察之下,发觉祠堂周围隐着几道气息。 水玲珑心下一紧,若这是个局,那岂不是表示她的身份已被陈家老贼察觉? “山叔,我得进去看看。”她朝山猴子投去一眼,江淮月与她而言虽只见过一面。 但她深知祖母乃她爹心中多年痛楚,所以她绝不可能为了保全自身,而不顾祖母的处境。 山猴子沉思片刻,并未阻拦,“莫急,先看看他们有多少人。” 水玲珑点头,两人分别往不同方向掠去。 不多时两人再次碰头,“人不多,约莫七八人。” 有些蹊跷,按理说她上次来伤了不少人,又在大比武上显露过身手,这几人根本挡不住她,陈老贼岂会不知? “管不了这么多了,山叔一会你带人直接出府去,我断后引开他们。” 她不再多想,当机立断道。 里头还有个小丫头,这次她也要一并带走。 山猴子知拦不住她,点头道,“行,万事当心。” 二人说罢,收敛气息,水玲珑从家祠后头摸了进去,才刚一踏进江淮月所在的院子,便有雪亮的刀锋迎面而来。 水玲珑二话不说,抽刀抵挡,“来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