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端丽的千金小姐模样,气的焦氏面色铁青,又不好当众发作,暗自捶胸而叹。 姜姃时不时在身边晃悠,逢月看着满桌子的菜胃口全无,只顾低头摆弄裙侧的杏色飘带。 苏景玉坠地的宽袖一展,将面前的酒菜挡在身前,抽出发冠上的银针一一试过,盛了些鸭胗和莲荚放在她碗里,凑近些调笑道: “快吃吧,嘴上挂了几日油壶才勉强来了,又送了那么贵重的贺礼,不吃饱就可惜了。” 逢月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茫然看着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她知道他早有准备,悬着的心始却终放不下,担心他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抽身去衍王府别院,更怕他这一趟出了岔子,被逮个正着。 不管那个黑影是不是王公公,哪怕今日什么都查不到,她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 正思量间,一块飘着酱香的鸭胗送到嘴边。 膳厅里坐满了宾客,逢月拘谨地扫视周围,对面几个年轻姑娘正望着这边窃窃私语,羞的她脸上一红,悄悄拽了拽苏景玉的袍袖,压低了声音问:“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干什么?” 苏景玉丝毫不避讳,鸭胗又向前送了送,酱汁沾上她红润的娇唇,“张嘴。” 左右闻声望过来,逢月僵持不过,忙将鸭胗含在口中,不敢再面对众人的灼灼目光,低头细细嚼着。 眼见一匙墨鱼汤又要喂到嘴边,她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耳背,慌着接过汤碗,急促道:“我自己来。” 苏景玉满意地笑笑,修长的大手拂过她背后的乌发,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千秋苑内东北边有一片临芳湖,周围垂柳依依,风景秀美。 姜老太太早早叫人备了游船,本打算趁着午后阳光晴好,陪着宾客们一起到湖上泛舟。 可惜这日天气阴翳,秋风凛凛,走在院落间尚且吹得身上沁心的凉,更别说光秃秃的湖面上了。 况且申时前后还要去庭院里放生鸿雁,在外面呆了太久恐会受了寒气,便让两个孙女在南面一排客房里布置下铜壶、牌九等玩物招待小辈们,自己同焦侧妃、祁公公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命妇在暖室里聊些闲话。 焦氏不好再躲,尴尬地与姜老太太临桌而坐,生怕被问起儿子和女儿的事来。 焦侧妃自打吃了苏景玉的药,月事规律了不说,每晚睡意酣然,白日里神清气爽,气色自然好了不少。 命妇们寻到契机纷纷夸赞,哄的她眉开眼笑,把苏景玉的医术夸上了天,趁机将这位“外甥女婿”举荐给姜老太太,自作主张地命人去请他来给老太太诊个平安脉。 姜老太太上了年纪的人,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唯独为日渐衰弱的身子担忧。 听焦侧妃把苏景玉的医术说的神乎其神,越发质疑传言的可信度,对他的印象更好了几分,也乐得请他帮自己调理身子。 医者仁心,即便苏景玉对姜姃厌恶至极,也不好推脱老人家的请诊,把逢月交托给顺子,转身离开。 逢月对这些盛行的玩物一窍不通,也不愿与姜姃及一群素不相识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紧了紧杏色的罗裙领口出门去花园里闲逛。 顺子与这位主母不算相熟,也没什么话题可说,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刚出房门不远,姜姃的贴身侍女碧落从背后追来,福了福身道: “苏少夫人,外面风大,出去恐着了凉,您若是不喜欢吵闹,不如先去湖边的厢房安置,林大小姐已经在那边了,等着您过去说话呢!” 顺子一听说林大小姐四个字,耳朵登时竖起,抑制住捂脸的冲动,双手抱在胸前警惕地四处张望。 逢月想都未想,笑着婉拒。 她与林玉瑶已经无话可说,况且在外面还有顺子从旁跟着,一旦进了房里,难保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只说自己想随处逛逛,带着顺子继续朝花园方向走。 客房门口,姜姃悄然探出半个头来,望着逢月远去的背影蹙眉沉思。 上次在衍王府阁楼里,她伙同林玉瑶哄骗逢月,想把她从楼上推下去未遂,气急败坏地将她锁在阁楼里。 顾及到逢月定远侯府少夫人的身份,她害怕事情败露,将一切都推给林玉瑶,自己溜之大吉,回府后提心吊胆了一整日,好在有惊无险。 吃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盘算好了要将林玉瑶推在最前面,以她的名义把逢月骗去厢房。 经历过衍王阁楼里那次的算计,逢月显然已有防备,身后还有苏景玉的小厮跟着,倒不如说服林玉瑶亲自出面将她带到厢房。 若今日的计划成功了,逢月身败名裂,定远侯府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