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忍不住打量她的脸色。 “哪个迎?” 卫令姿没有过于追问,而是朝着那小宫婢,状似无意问着。 小宫婢还未反应过来,红珠手心轻拍了拍那孩子的背:“我教过你自己名字怎么写的,你写给娘娘看一看。” “是。” 迎儿捡起膝盖边上的小树丫,在地上歪歪扭扭画了几笔。 “本宫知道了。”待迎儿将名字写了一半,卫令姿便言语唤停。 随后她扫了一眼,看穿红珠的窘促表情:“你是一房之主,要用什么人自己拿主意就好了。你把她留在身边,就要教好她、为她担好责任。” 红珠愁云尽散,露出喜色,连忙应声。 这时,王密又出现在了凤仪宫,手中捧着个锦盒:“娘娘,台州刺史往京城送了桂圆,陛下吩咐给娘娘送过来。” 看着锦盒,卫令姿敷衍着表达感谢,“代本宫谢谢陛下。” “是。” 待绿珠接过锦盒,没有多余的话,王密离开。 自家主子忽然对陛下态度冷淡的原因,若说程璧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绿珠和红珠就是完全一头雾水。 几人眼神齐刷刷看向锦盒,只想着这是王密早晨送血燕来时带漏了的。 直到晚膳前,王密又来送东西。 这次,他后头还跟了两个内侍,捧着当下时宜新鲜的瓜果:“娘娘,这是……” “陛下吩咐给娘娘送过来的,对吧?” 还不待王密说话,绿珠把话接上。 王密说话被打断,说不了别的,最后只从喉咙里吐出一个“是”字。 “送一次也是送,送几次也都是送,何须一日来三次这般勤快?” 绿珠一一将东西接过,直接顺口噎了他一句。 王密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放下了东西,却没有离开。此举引来卫令姿的怀疑:“陛下是还有话交待?” 点点头,王密道:“陛下问娘娘,今夜是否还要他宿在偏殿?” 此话一出,卫令姿瞬间明了萧彻让王密这般作为的用意。 一日里往凤仪宫送了几次东西,原来是在给自己铺台阶。 他瞧出她昨夜是故意将他拒于门外?或者他眼下只是在确定她是否故意? 想到他极有可能以此探她心绪,卫令姿脱口而出:“随他。” 得到这样的答复,王密愣了一下。 然后,卫令姿用晚膳时,萧彻来了凤仪宫,也不同她说什么直接在她注视下领着王密去了偏殿。 就连与她错目间也是不露神色。 “娘娘,连着两夜让陛下睡在偏殿,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啊?”这一幕让绿珠有些担忧。 卫令姿听了这话,面上不见多少情绪波动,口气较白日里也平静许多:“他可以睡回他的承阳殿。” 不受影响地,看完书换了寝衣,卫令姿准备歇息时院中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纷乱。 动静传到宫室中,不由她置之不理。于是从木珩上取了件披风,匆匆罩住身上单薄便出去一看究竟。 纷乱自偏殿而起,王密站在偏殿外,张口指挥着凤仪宫的宫人。 绿珠等人都被他差使过去了。 正疑惑着,身边不期然窜过一阵风。 她忽被人从身后拥住,惊疑之间一个脑袋抵到她耳边,闷闷出声:“皇后,偏殿有老鼠,你怕不怕?” 绵密的气息在她鬓边吞吐。 身后之人高出她大半个头,只消环着她的披风便轻易拢住了她。 听到萧彻的声音,卫令姿无奈回头:“好好地偏殿,哪里来的老……” 谁知,还不待卫令姿说完,萧彻便顺着披风一直摸索,直到执住皓腕,方配上他一贯得逞恶劣的笑:“皇后莫怕,朕来保护你。不过怎么办呢?偏殿好像是住不得了。” 他一脸无计可施,奈何那深褐眼底泄露出的兴奋之色把他出卖了。 这无赖样子哪有半分一国之君的体统! 似他这样诡计多端的人,谋算人心都游刃有余,这些骚乱于他不过小打小闹。 卫令姿避开他的眼神。 有所察觉般,一丝迷茫略过萧彻慵懒狭目间。 随后,卫令姿便被他不由分说拉回宫室。 萧彻剑眉深皱,将她推倒在床榻上,旋即又自臂弯半撑在她身侧,不让她眼神躲闪:“为何忽然对我避而